裴玉朝笑:“你觉得,他真的只是为了孙家吗?”

沈琼芝反问:“难不成还能是为了我?”

裴玉朝道:“无论是先前金鳞散卷轴,还是王府护住你,以及晏华菁的事,他早已把过去的债还清。你又是个狠不下心记吃不记打的,绝不会再找他和孙家麻烦,他岂会不知?”

沈琼芝看着他:“你这话......是什么意思?”

裴玉朝笑:“灵堂那天齐王本意是想挑拨你我夫妻感情,顺带让我和孙兄疏远断道,不料你一哭,他反是最恼怒介怀那个。只要孙兄和我们这边还有一天来往,齐王就不会真的信任重用他一天,东厂就多一个盟友。眼下九皇子那边虽有一些依附的人,却都是些不成气候的,若孙兄肯站到他身后,我们就省不少事了。”

沈琼芝呆住了。

她的思维还停留在虚情假意利用装可怜等层面上,他们却早已站在她看不到的刀光剑影之处了。

还有一个原因,裴玉朝永远不会告诉沈琼芝。

那天在灵堂,他不止看到她的眼泪,也看到了孙鸿渐凝视她落泪时的神情。

豺狼一旦驯服成恶犬,关键时刻比一般的狗要好用得多。

或许齐王也是因为看穿了什么,才改换计划翻脸的吧。

沈琼芝用了许久才消化了一些夫君的话,有些迟疑:“那我该怎么做呢?”

裴玉朝道:“孙兄对你没有坏心,你无需过分猜忌惧怕他,当做普通亲友来往就是。更不用顾忌我刻意撇清,我相信你不会和他旧情复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