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沈琼芝和裴玉朝一起吃过早饭,送他上车离府。
没多久婆子来报,说源少爷来了。
沈琼芝喜出望外,忙叫人引到厅里。
孙源又长高了许多,肤色也深了一些,眉目变得英挺,几乎要认不出来了。
他规规矩矩给沈琼芝行礼,问她最近可安好。
沈琼芝扶他起来,笑道:“好的很,你呢,在学中家里如何?”
孙源道:“都好。不过......”说到这,他有些为难地低下头。
沈琼芝心里一紧,问怎么了。
孙源抿唇,半晌道:“儿子沉迷习武,把学业荒废了些。父亲见我如此,索性要我暂时把读书的事放一放,专心练功夫走武举的路子。这是大事,他不好一个人做主,便让我来和母亲商量。”
沈琼芝怔怔看着他,心中五味杂陈,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即便她不断安慰自己,这辈子许多事都改了:晏煜廷北拓边疆把伪盛按着打,虫灾导致的国弱民衰也不复存在,上辈子那样惨烈的对北一战应该是没有了,孙源即便此时弃文从武,也未见得会走上先前的道路。
可她不能完全放心。
就算伪盛彻底没了,那又如何?辽人虎视眈眈,硝烟迟早要弥漫到大盛这边来。到时候刀剑无情,即便在战场上保得性命,后来为奸臣谗害的事能避开吗?
孙源见沈琼芝表情,红着眼在她面前跪下:“若母亲不同意,我就再不想这事了,往后老实读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