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她做的那些伙儿,都是些不值钱的鞋袜小衣等物,眼睛都熬花了也只是赚几十文左右。

绣坊果然和外头不一样,有那么好的料子堆着,管事夸着,明明是同一双手,做出来的东西身价却翻了那么多。

二十多两银子,都足够她家里人过一年的了,这回居然不到一个月就赚到。

沈秋兰定了定神,拣了约三四两碎银,又抓了一大把铜钱一并收在怀中,其他的则牢牢锁在了箱子里。

她收拾好包裹,向管事请一天假,说要回家给他们送钱。

其实沈琼芝早就吩咐过管事,她只要做完了绣坊分内的活儿,想什么时候出门就什么时候出门,不用管她。

沈秋兰也知道自己这个优待,但她觉得还是该说一声,走个过场也是应当的。若是她带头破例,往后管事不好管新人。

管事如今已把她看做自己半个孙女,偷偷提点她:“可别全送了,家里人胃口若是撑大了,日后不好办。”

沈秋兰笑着道:“我知道。”

别人不清楚,她还不能清楚自己那些至亲们的性格。

也是因为这个缘故,她还特地求管事对客人推销那些绣活的时候不要说自己的姓名,只说是新来的。省得哪天有了点名头,被家里人听去动了贪心,狮子大开口。

沈秋兰坐的车儿到家门口后,几乎所有人都一下子涌了过来,包括另外两房叔伯家人。

她下车后,大家都有些发愣,似乎是没认出来曾经的兰丫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