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着父女俩都要吵起来,余氏赶紧打圆场。
“得了得了,没根据的事少说一句,要是冤枉了人,岂不是让你三堂叔寒心?他可是时常夸你这个侄女有出息的。”
沈琼芝笑:“知道了,娘,我不说就是了。”
只不过是现在不说,晚些她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个三堂叔。
她不信做生意多年的老油子,会不知道管事账房的重要性。更不信一个近二十年都在京中为商的人,会找不到靠谱的人,分辨不出骗子。
若他真的老糊涂到了这个地步,船队的生意怎么会这样成功?
这里头的疑点,实在是太多了。
夜里,余氏特地叫人把沈琼芝的被褥抱到自己房里来,母女俩睡在一起,亲亲密密说话。
“你爹那个臭脾气你也知道,何必跟他杠?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的人,又病着,你就别惹他生气了,要说什么等他好了再说,不怕他折腾。”余氏劝女儿。
沈琼芝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:“娘,你是不是也信不过三堂叔?”
余氏笑:“说不上什么信不信的,你三堂叔是个傲气的人,年轻的时候就想闯荡出一番天地来,只可惜子孙不肖,到老了反而比年轻的时候还落魄。要是有人在他耳边撺掇几句,难免会一时糊涂,歪了路。”
沈琼芝有些欣慰:“还得是娘你心里清楚,偏偏爹就这么糊涂,一味护着他族人。”
余氏道:“只是有些事自己人看不出,外头人心里有数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