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的银票还没来得及送到丞相府,沈老太爷和沈云松便从牢里出来了。

沈家人喜极而泣,抱头痛哭,恍恍惚惚还以为在做梦。

其实之所以提前办事,也是郝丞相的深谋远虑。

他知道沈家不敢赖账,没必要拖着等见了钱才动手。那老头子若是没撑过去死在里头,好事就成了坏事,他反而成了这场闹剧中最大的怨种,即便全部身家赔出去也不够换个全尸回来的。

既然如此,不如卖个顺手人情,反正真正花钱的事情在后头,可以慢慢来。

沈琼芝得知这个消息后,整个人如卸了力气一般,瘫坐在椅子上。

还好,还好赶上了。

要是再晚一点,父亲他舒服享受一生,临头却交代在那种腌臜的地方,其他家人余生想起这件事,要如何熬过去?

来传话的媳妇也是十分激动,不住地抹眼泪。

“老太爷抬回家的时候,就只剩半口气了。大夫都是提前守着的,人一躺下来二话不说就灌了几口热参汤进去,然后针灸封了几个要紧的保气力的穴位,这才把老太爷的命保住。”

“大老爷也遭了大罪了,瘦得几乎认不出来,头发也花白了许多,除了哭什么话都说不出。”

“老太爷醒过来后,第一句话就是问太太您,说芝儿怎么不在身边,怕您也出事。还是老太太她们说太太在孙府好好的,忙着应付丞相府那边的人暂时过不来,他和大老爷才安了心。”

沈琼芝本就心如刀割,听到最后一句话更是忍不住,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