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认真地看着裴玉朝,同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,得不到准确的答案。

裴玉朝淡淡道:“你自己的夫君,居然都不清楚他的底细?”

沈琼芝顿了顿,半真半假开玩笑:“若我和他心意相通感情甚笃,哪里轮得到你接手。”

裴玉朝不由得莞尔:“说的也是。”

沈琼芝蹙眉:“所以你到底是知道,还是不知道呢?”

裴玉朝微微眯起狭眸:“知道一些,但不确真假。”

沈琼芝眼睛一亮:“你说吧,我参考参考。”

裴玉朝道:“十九年前,孙侍郎本是当时圣上身边红极一时之人,被卷入了外戚谋逆案锒铛入狱,好在没多久便翻案沉冤得雪,官复原职。几年后当今圣上即位,孙侍郎因假账舞弊一事被弹劾参本,所幸得太上皇保住体面告老离朝,但自那之后子孙再无余荫。”

沈琼芝愣愣地看着裴玉朝,呼吸都渐渐屏住了。

他说这些话时云淡风轻,一字一句不像是在漫不经心读史书,可沈琼芝的眼皮却止不住微微跳了起来,心口也绷紧了。

这些事,她隐隐听人说起过,但并不详细,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而是家族历史上的黯淡阴影。

在从裴玉朝口中听到这些事之前,她都以为那些不过是无妄之灾,属于正常的宦海沉浮。

可如今旧事重提,难道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秘密?

裴玉朝继续道:“大家都以为孙家后继无人一蹶不振,不喜忽然出了个才思敏捷的神童孙鸿渐,小小年纪便心中大有沟壑,名动一时,没多久被京中学道弹压,渐渐泯然众人。前些年,御前大总管姚洪向圣上进言后,原本观望的一些人便渐渐和他往来,想必是不再计较祖辈的恩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