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辈子,就算是空欢喜,她也不打算便宜他们。
每一个铺子,每一处房产,每一枚钱,都是她从沈家带过来的,轮不到这群玩意受用!
沈琼芝违抗婆母命令,以及雷厉风行的大换血,很快就有了反响。
下午,兰香过来请人:“二太太,老太太请你过去一趟。”
她偷偷给了一点提示:“老太太很不高兴,二太太您可小心点。”
虽然暂时还没有见到沈琼芝的“诚意”,可兰香终究是有些心动,露出了点示好的意思。
沈琼芝早有预料,不慌不忙轻整云鬓,带着丫鬟婆子来到老太太住着的园子里。
孙老太太高高地坐在椅子上,带着睥睨的神情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媳。
“听说,你把铺子里的人都给换了?”
沈琼芝微微楞了一下。
她本以为婆婆叫她过来,最先发难的应是过继那件事,其次是白姨娘的事,可没想到开口就是铺子。
沈琼芝调整表情,恭顺道:“是,如今府里本就不宽裕,哪里再经得起他们这么糟践?再过几个月便是大老爷选官的日子了,到时候人情往来都不是个小数字,手里得留一笔钱才是。”
这一番软中带硬的话堵得老太太半晌接不住话茬,脸色白了又红,红了又白。
她今天之所以发作,为的正是大儿子的事情。
孙家的几个嫡出爷们都不中用,要么读书不行,要么身体不行,要么脑子不行,没有一个能立起来的。
尤其是大儿子孙鸿业,一把年纪了不做正事,只知道流水似的花钱,惹麻烦。
头苗不正后苗歪,作为长子,孙鸿业不起一个好的带头作用,后面的两个儿子也难管教。
于是,孙老太太想尽办法,终于搭上了一条门路。
对方是国公府的人,说是只要三千两银子,便可给孙鸿业捐个小官儿做。
可三千两银子对孙老太太来说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她的嫁妆压箱底早就贴补得差不多了,孙府值钱的祖业变卖了大半,剩下的连维持如今日常的开销都不行,全靠二房那边贴补。
于是孙老太太把主意打在了沈琼芝的头上。原先只是偷偷摸摸弄点小钱,现在直接贪大的。
这个儿媳钱最多,家里又一官半职都没有,再有钱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商户,她向来瞧不起。
不宰这只肥羊,还要宰谁呢?
可她没想到,一直孝顺守礼的软包子二儿媳,居然也会给她来个软钉子了。
孙老太太想了半天才找到回击的话。
她沉着脸瞪沈琼芝:“话是这么说,可打狗还要看主人。被赶走的人,有一个是你夫君奶娘的儿子,她在咱们府里熬了这么多年,是有资历脸面的。你一点情分都不讲,别人还要笑话你小门小户出来的,不懂我们大户人家的规矩!”
沈琼芝的声音也冷淡了几分:“老仆是该尊重,可他们也该自重。好好办事,也不会自取其辱。况且,我也算他们的主人,打自家的狗,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。”
“你!......”孙老太太捂住心口,气得险些厥过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