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回裴府后,沈秋兰与陆亚馁与她安置好,知道她忧心孙鸿渐病情没有多寒暄,很快就引着她来到了他房内,然后悄然告退。

孙鸿渐恰好醒了,看到她有些意外,笑:“陛下居然舍得放你出来。”

沈琼芝道:“他虽混账,也不是完全不讲理。大夫是怎么说的?”

孙鸿渐叹息:“各有各说法,药却是一样的没用。想是天命将至,人力难以回转吧。”

沈琼芝听不得这话:“宫里那个好不容易好起来了,你又开始丧气了。这都是什么毛病,一个个视死如归的。御医可曾看过?”

孙鸿渐道:“源儿替我找过好些御医了。只有其中有一个说得还算对症候,说我是思虑太过,外头看着寻常,里头却是熬干了。平常只能用好药吊着,好是好不了,不继续坏下去就行。”

沈琼芝轻声道:“既然人力难以回转,我替你问问神佛。”

孙鸿渐道:“何必费事?”

沈琼芝不听,出去把自己的打算和沈秋兰说了。沈秋兰托人四处打听,重金请了好些巫医和高人来看。

这些人都说的不得要领,只有一个老和尚的话让沈琼芝心中微微一动。

“此人干涉他人因缘,虽是好心,到底是坏了夙世之约。既是破坏天意,难免要折些寿命,受些苦楚。”

她慌忙问有什么补救的法子。

老和尚道:“按理说唯有出家断了尘缘,潜心修行可以挽回。可此人尘心难断,强行落发反而扰了佛门清净,不如做个居士在家中吃斋念经带发修行,平日里再多做些善事弥补。”

沈琼芝要重谢老和尚,他却不受,飘然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