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勉强点头。

她不敢说那晦气话,只能憋在心里。

胜算不到十成,再高也令她牙齿打颤。

那一二成的可能落在头上,便是满算的不幸,谁能承担得起。

可话又说回来,这世间何来十成的保障?一开始就注定的事,终究是避不开的。

沈琼芝情绪低落,不适的感觉从腹部直涌上心头,她面色一变,扶着榻桌角开始干呕起来。

裴玉朝给她抚背,叫了热茶来让她喝,又命医女来看。

沈琼芝苦笑:“何必这么惊动人,不过是一下子有些难受罢了。”

裴玉朝道:“看看不妨事,就当是请诊。”

医女给沈琼芝把了脉后,斟酌着道:“夫人的脉象似乎是有喜了,可在下医术不精,不敢断定,还请老爷让安婆过来瞧瞧才是。”

裴玉朝让人叫安婆过来。

安婆仔细诊断许久,跪下贺喜:“恭喜老爷,夫人有了月余身孕。”

沈琼芝愣住了,她这才想起,好像是有些晚了。

本想笑,可想到没几天夫君就要去战场,又落下泪来。

这孩子,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