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一僵:“我和他哪来的旧情,复燃?燃他骨灰还差不多!”

裴玉朝笑:“夫人别气,是我说错话了。只看在他好意份上,你也该派人送些礼过去谢谢他,方不失礼数。”

沈琼芝道:“你随便派个人敷衍一下就是了,我正腰疼着,实在没心思管。”

裴玉朝答应了,拿了个小缎枕过来垫在她腰侧,道:“好好歇着,别乱动。”

孙鸿渐收到谢礼时,一眼看出这不是沈琼芝送的,而是裴玉朝的意思。

但他还是笑着受了,并命随安好生赏赐打发来人。

随安给那小厮拿了二两银子,又引到茶房吃果子,好言好语偎着,小心翼翼送出府去。

才要回老爷那儿,外头一个人过来,和他嘀咕了几句。

随安点点头,连忙走到书房,把尤倪儿那边派人来请的事说了。

孙鸿渐并不意外,道:“去叫车和随从。”随安立即答应着出去。

尤倪儿在门口候着,一见到孙鸿渐就如热情迎进了房。

她瘦了好些,却笑得毫无芥蒂,服饰妆容也甚精细。

孙鸿渐坐下后,不等他开口,她便如插烛般磕下头去,道:“奴被老爷从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捞出来,锦衣玉食这些年,腻了奴的身子却仍肯留在身边,怎的不是天大的恩情,哪敢得陇望蜀?往后老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,不来奴也一心一意等着,奴整个人和命都是老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