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道:“五街那边有一片极大的空墙围地,只因是官家的地方,偶尔用作宣颂上令颁布新规,或给富户们搭建善棚舍粥药,平日里大半时候竟是白白放着,着实可惜。不如咱们在那边连办两天的女子蹴鞠赛事,广请队伍参与,不限观众,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换做其他人只怕不好办,对我夫君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。”
说到最后一句,她握住裴玉朝的手,眼睛亮闪闪的。
这与裴玉朝的预想不太一样。但也算是一个造势的机会,甚至还有几分拉拢人心的好处。
于是他莞尔:“夫人都这么说了,做夫君的怎能不抓紧机会好好表现一番?我这就派人去筹办准备,顺便把消息提前透露出去,好叫那些爱看热闹之人与小贩都得知。”
沈琼芝高兴之余松了一口气:“还得是夫君!”
她再一次见识到裴玉朝手下人马的效率可怕之处。
不过是短短十几天的工夫,便诸事皆备,不但迅速搭起了多层看台,卷棚,小楼,守瞭台,就连远处维持秩序以防各种万一的缓冲之处也安排好,备了许多水和灭火之具,以及大夫们待命的地方。
空地本就极大,被这样合理一规划安排,不但能同时容极多民众观看,还能招待熟人亲友在更好的地方从容欣赏,互不干扰,安全妥当。
听见有不花钱的热闹看,又是女子蹴鞠,好些人呼朋唤友口口相传,一大早涌入入场内抢占有利视野位置,还不到开始就全坐满了,后头进来的人只能站着。卖吃喝的小贩更是如雨后春笋冒出,卖力吆喝游走。
东厂的侍卫们佩甲剑和长鞭,肃然在各处走动巡视。一旦哪里有什么乱子或者闹事之人,不等波及开来便立刻按熄归于平静,如无事发生。
沈琼芝站在小楼的观台上,俯视着这有条不紊的盛况,不由得回头看了裴玉朝一眼。
虽什么都没说,可什么都写在脸上和眼中了。
裴玉朝被这一眼看得心中愉悦,回之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