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从厅后头看到这边布置时,微微松了口气。
她认得这种纱屏风,娘家夫家都有。
从里头看外头清清楚楚,外头看里头云里雾里,这让她多了些安全感,比只带一个面纱强多了。
可很快沈琼芝意识到自己松气太早了。等会坐到这主位之上后,面纱和屏风有什么用?
心中五味杂陈,最后变成了破罐子破摔。
就像他说的,都这样了,还管那么些做什么,横竖她这辈子和牌坊是扯不上关系了。
还好这东西不影响人活着,倒不如说反向影响。没有的人活得自在,反是得了的人一辈子遭殃。
外头人怎么说不要紧,孩子平安是最要紧的,就当是来亲戚家赴宴吧。
沈琼芝眼一闭,心一横。
因为其他姬妾还没有到齐,随行的嬷嬷不肯让王妃提前坐上主位降低了身份,便和其他人一道簇拥着她和哥儿在这边房里先歇息着,并不住派人往前头打听动向。
渐渐的,姬妾们来齐了。
花侧妃早从陆庶妃那里得到了消息,缩在自己座位上大气都不敢出,恨不得整个人钻到地里去。
卓水儿最后一个出现,她打扮得花枝招展,斗志昂扬。
这府里看人下菜碟儿的太多,就是要高调张扬些才不叫人欺负了去。
有时候卓水儿也会安慰自己,或许是因为太受宠了,王爷才不给她名分。本来就这么宠她,要是再有名分别人还活不活了?
她打算在这个要紧的日子公然缠住王爷,狠狠下花侧妃的脸,顺便在其他人面前彰显自己的宠爱。
上次赏月宴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做的,压根不管那些庶妃的脸色,直接赖在晏煜廷怀中不肯起身,还亲手给他喂果子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