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鬟见气氛不对,连忙跑了,走的时候没忘记把门关好。

二姨太太气得浑身发抖,声音发颤:“昨儿一晚上去哪了,铺子的人都说没见过你!”

卢彪冷笑道:“你还有脸问我昨儿去哪了?自己做的什么事,心里没数吗?”

二姨太太被他这反咬一口给弄楞了:“我?......我怎么了我?”

卢彪骂道:“昨儿我好心买了礼去你那妹妹府上还情,结果把我撂到门房里,坐了一天的冷板凳!妹夫好大的官威,把个正经姐夫当叫花子打发!”

二姨太太一顿,想解释又不知该从何解释起。

卢彪继续骂:“你和两个小的去那边,也是坐门房等传唤?合着全家就我一个不是人?”

二姨太太被他这胡搅蛮缠弄得乱了方寸,一下子说出了心里话:“那也是因为你先前有过错,他们才不放心你,你要是一直老实至于这么防着你么?”

卢彪可算是抓到痛处了,猛地把榻桌上的东西全部挥扫在地:“好呀,承认了不是?如今你有硬仗妹夫了,瞧不起我了,怎么不让他给你也找个官老爷嫁了!横竖你们家的姐妹再嫁和喝水一样,怕什么丢人!和离,这就和离!”

二姨太太慌忙转圜,闹到最后反而成了她给卢彪赔不是,至于昨夜一宿未归的事,更是直接不敢提起。

卢彪见好就收,找妻子要了钱,骂骂咧咧出去了。

临走时他没忘记提醒她,最好是尽快给他安排和妹夫的见面,不然他立马撕破脸破罐子破摔,让她的脸丢到满京城里去。

二姨太太坐在榻上默默流泪,心中烦乱不已。

虽然她依旧觉得娘家人那边的安排是对的,可看到丈夫这样大闹,不知不觉间还是产生了些许动摇。

要不......和妹子说一声,好歹给他安排个低等的小官儿做?

反正妹夫的官那么大,不怕压不住他,有求于人只会更老实。

怎么说都是做过官的人,忽然要做一辈子生意,是有些适应不来。

好不容易回来的幸福日子,她真的不想再失去了。

二姨太太洗脸匀妆,换了衣服去找沈琼芝。

沈琼芝正和丫鬟们逗猫儿玩,听到二姐来,忙放下猫儿去见她。

“怎么了?我看二姐的样子像是哭过。”沈琼芝发现了不对。

二姨太太愁苦地把事情说了,越往后声音越轻:“他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,在衙门倒是做了好些年,十分熟练能干。不如让妹夫在这边衙门给他安排个小事情做,糊弄糊弄他......”

沈琼芝没有说话。

二姨太太看出不对,慌忙道:“要是不行就算了,当我没说。我这个人就是耳根子软,他一闹就顶不住......”

沈琼芝道:“二姐,你若真是耳根子软,为什么娘家人说的话就偏偏就听不进去呢?看来这耳根子软硬也是分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