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知道安国公府要被抄,可没想到是这个时候和这个理由。

上辈子的理由是怀有谋逆之心结党营私,现在变成了行刺,虽然本质上还是差不多的,可这个变动与先前许许多多大小变动一样,依旧让沈琼芝不安,有种原本已知的前路变得模糊起来的感觉。

不过这辈子她这边的变动更大,早就变得面目全非,和上辈子是截然不同的路。

后头的事,尽人事听天命吧。

沈琼芝注意到气氛的局促,说起了别的话题。

她问起沈秋兰家中那边的事,沈秋兰把自己今天的行动毫无保留全告诉了她。

“按理说我不该留那么多钱在自己手里,可我父亲自私自利眼高手低,母亲目光短浅愚昧顽固,他们看到钱多了就会生事,往后我怕兜不住,反而是害了他们。”她低着头对沈琼芝解释。

沈琼芝笑:“你做得很好。不是我说丧气话,只看你家那情形,你父兄们想读书出头怕是难,将来八成还是要倚靠你。糊涂人只知道杀鸡取卵,哪里看得到长远?往后你偶尔少给一些,让他们知道你也是要花钱用的,不然他们越发不顾你了。”

沈秋兰答应了。

喝完了茶,沈琼芝带着沈秋兰到自己的账房里,拿了几本启蒙的书过来让沈秋兰念,摸一摸她的底子。

有的人家女孩儿谦虚或者怕羞,明明念过书也说自己没念。比如这个沈秋兰,不像是完全大字不识的人。

果然,她能读出来好些,至于不会的那些就跳过去了。

沈琼芝笑问:“你先前不是说,没有读过书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