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才坐上桌,沈老太爷又开始了。

“我可是听说了,定国公府都亲自派人上门要把自家女儿嫁给姑爷呢!不像某些人,到现在无人问津就算了,连亲爹给找的男人也不愿意相看!”

沈琼芝无奈:“什么姑爷,都和离了。一个外人罢了,谁要嫁他与我们家何干?”

沈老太爷:“你胡说什么,如今他是我干儿子,也算你半个兄弟,怎么就是外人了?”

沈琼芝不搭腔,只吃饭。

沈老太爷有些骄傲,又有些酸涩:“他到底是一颗心还在咱们府里啊!那么好的人家撮合他都不管,总是来咱们府里帮忙。也不知道你这个死丫头上辈子修的什么福,让这么一个好男人为你死心塌地的。”

他不好告诉女儿,就连他认识的那几位老大人,也有一个看中了孙鸿渐,想要他牵线搭桥。

可孙鸿渐却直白说,自己除了芝儿谁也看不上,婉拒了对方的盛情。

这让沈老太爷既感动又愧疚,眼泪都快流下来了。这么好的女婿,怎么偏偏就有那个病呢?

只可很这个世道不能让他女儿纳男妾,不然往后孙鸿渐做大的,其他男人做小的,大家都是他女婿,不好吗?

沈琼芝放下筷子:“什么?他这些时还来咱们家了?”

沈老太爷道:“可不是吗?怕你看到他生气,每次都避开你过来的时候,还不让我们说。前些时你大哥在户部捅了娄子,都是他帮忙料理的,硬是处理得妥妥帖帖。要是没他,你大哥的官职怕是早就保不住了。”

沈琼芝平静道:“如果大哥做不好这个官,早些退下来或许是好事,总叫别人帮忙不长久,将来也有祸端。”

沈老太爷骂道:“没心肝的丫头!人家对你掏心掏肺的,你叫谁别人呢?谁是一生下来就会当官的,一回生二回熟。得亏是你大哥知道你的性子,换做其他兄弟听到这话,不得骂你这个妹妹不安好心?”

沈琼芝道:“换做其他兄弟,我也不会说这话得罪人。咱们家世代做生意的根子,哪里就是那做官的材料?担个闲职也就罢了,户部的事情样样都是要紧的,不出事还好,出了事那可不是玩的。”

余氏道:“你说的,我和你爹何尝不知道?可有些事就是赶鸭儿上架,到了那个位置,由不得你往后退。咱们家如今风风光光的,外头体面,里头赚钱,许多原来的亲友人家早就眼里发红了。这个时候若是往下头走......”

沈琼芝叹息一声。

任何事都是双刃剑,想要得到好处,就必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。

如今她家过的这么红火,难免有些人改换心肠,比如三堂叔那种人。

想到三堂叔,沈琼芝忽然心里一紧。

算了,这段时间就由着孙鸿渐在沈家晃悠吧,她就装作不知道。

反正她不可能和他复合,他爱怎样就怎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