赠金添妆,环佩相随;重开妆奁,再描娥眉。

得聘高主,如鱼得水;愿我芝儿,千秋万岁。

是孙鸿渐的笔迹,看起来写了有一段时间了。

沈琼芝久久看着这封放妻书,最终小心折好,收进袖中。

她才转过身要走,孙鸿渐又轻声道:“芝儿,你到底还是狠不下心。”

沈琼芝没有回头,道:“你别想差了,我是怕你死了害我几年嫁不了人。就算对外头说我们和离了,前夫前脚走我后脚再嫁,也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,仅此而已。”

说完就离开了。

孙鸿渐生病的事情很快就传开来,许多人都上门来看,就连孙鸿业也回来了。孙源请了假,衣不解带照顾父亲,博得一片赞扬。

曹通判府上送来几个专人帮着服侍,东宫那边也赏了许多珍贵药材。在众人精心的照料下,孙鸿渐总算是能勉强下床,扶着杖待客处事。

也是这个时候,府里的下人们察觉到了一丝异常。

这次老爷病得如此严重,太太却表现得有些漠然。

虽然也不需要她亲自端茶倒水照料,可她为什么这么冷静呢?看不出一丝着急上火的模样,甚至有心思拨算盘算账。

即便是隐约知道这对夫妻底细的高福,也有些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