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氏越说声音越小,最后不敢说了,只哀哀地抽泣着。
孙鸿渐见她不说了,方才开口。
“既然你知道孩子们离了母亲过得不好,为何还要暗中想办法,非要来这府中呢?”
白氏心中一惊,面上闪过一丝慌乱,随即掩饰:“老爷的话妾身不懂,去哪里都是主子们的意思,妾身不过是个奴才,哪里有说话的份儿?”
孙鸿渐道:“我从未和那边的管家说过子息一事,却忽地就提到这个话头让你们进来,还说是体恤我。你是个聪明人,知道有些话不需要明说,旁人也拿不住你的把柄。”
“我说这些倒也不是怪你,人都有自己的打算。只不过,也该由自己承担后果。你在外面做外室,关起门最大,锦衣玉食奴仆成群,两个孩子也如嫡出般娇生惯养。来这边府里做妾,就算不过继给三房,也不可能交由你养着。说到底,让你孩子们没了母亲的人,正是你自己。”
白氏被拆穿心事的那一瞬顿时脸色苍白,摇摇欲坠。
她沉默半晌,娇弱的声音也变得冷清许多。
这,才是她原本的声音。
“老爷有句话我赞成,人该承担自己做事的后果。既然如此,你只该把我们母子仨当做外人,何苦要对我那么好,让我心生妄念?”
孙鸿渐叹息一声。
“你我虽非夫妻,却也是同路之人。你年少青春无名无分跟着我,女子生产本就是走鬼门关,你还为我走了两次,我若是把你们当外人,就太没有人心了。”
白氏的眼泪夺眶而出:“我倒是希望你没有人心,我才能死心。人死了心,才不会痛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