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鸿业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,背着手烦躁地在房内踱步。

“你说这怕不是老太太和二房做的局?故意把这个烂摊子甩给我们,好叫我们对着二房服软,或者以此为由头诉苦,不给我买官?”

马氏不敢说实话,若是让孙鸿业知道这其中有她挑拨,说不得会动手狠狠打她一顿!

她只能避重就轻:“和老太太倒是没干系,二房先前弄什么俭省,那会儿怕就是想撂挑子不干了,逼着咱们鸣不平,然后卖弄她委屈呢。”

孙鸿业越发烦躁了:“我这就去找老太太说理去!咱们没有那个金刚钻,就不能揽这个瓷器活儿,谁能耐谁当家!”

无论马氏怎么阻拦,他依旧风风火火地跑了。

马氏失魂落魄地坐了下来,脸上像是挨了好几个耳光那样火辣辣的。

她依旧有些难以置信,不住地念叨着:“哪有人当家不捞钱的呢?怎么可能......”

孙老太太正美滋滋等着大房拿出大笔的银钱来孝顺她,没想到一向罕见的大儿子居然找过来了,开口就是噼里啪啦一堆埋怨,甩锅。

孙老太太都懵了,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孙鸿业说的是什么。

“你说,咱们这么大一个孙府,全府上下就只剩一百多两银子?!”

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孙鸿业气呼呼道:“娘,你要是不想让我做官直说便是了,我这些年虽说没给家里挣回些什么,可比起老三来已算是安分守己了,拿几千两银子给长子弄个官儿,不是理所应当吗?”

孙老太太几乎要晕过去了,懒得和犯浑的大儿子计较,高声道:“去,快去把大太太叫过来!”

马氏很快也赶来了,头一直低着,十分狼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