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之内,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凝固,寂静的只剩下吴宾手中信件翻阅时那细微的沙沙声,如同秋风扫过枯黄的落叶。他眼眸深邃如潭,眉头紧锁,仿佛能夹住世间所有的忧愁与疑惑。随着信件上的字迹逐行而过,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,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,压抑而沉重。

终于,吴宾抬起头,眼中怒火熊熊,仿佛能焚烧一切阻挡他的阻碍。他怒声道:“秦明亲自押送的粮草,竟被人劫掠一空!而且损兵折将,最后只余下百余人苟延残喘!那些叛军,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的流民罢了,怎会如此猖獗!”

他猛地转身,目光如炬,直视着站在一旁的李叶。李叶感受到那锐利的目光,心中不禁一紧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。但他迅速调整神态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仿佛有股不屈的力量在支撑着他。

“李叶,你且细细道来,那边究竟是何等情形?那些叛军,当真如此骁勇善战?”吴宾的声音低沉而威严,仿佛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在其中。

李叶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缓缓开口:“巡抚大人,小人斗胆直言。周将军他们确实遭遇了敌军袭击,但粮草的损失并没有大人想象的那般惨重。敌军不过两千余人,只是趁着夜色混乱发动了突袭。至于周将军迟迟不进攻,小人猜想,或许是因为粮草尚能支撑,他想等待更合适的时机。”

吴宾眉头紧蹙,眼中闪过一丝疑虑。他深知,西北地区的粮草比黄金还要珍贵,尤其是此刻正值旱灾之年。他怀疑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,或许是周凯和秦明等人串通一气,意图中饱私囊。

“那秦明呢?”吴宾突然问道,声音已经冷若冰霜,“他带领的两千精兵,又为何会败得如此惨烈?”

李叶心中一动,他知道这是自己挑拨离间的绝佳机会。他故作犹豫,低头沉思片刻,才缓缓开口:“秦将军他......他确实遭遇了敌军的埋伏。我们其实早已得知敌军会在路上设伏的消息,但......但周将军担心这是敌人的诡计,所以没有及时派兵救援。而且秦将军在中了埋伏之后也派人来求救......”说到这里,他故意停顿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。

“周凯为何不救援?”吴宾的声音已经冷得可以冻僵人的灵魂。

“周......周将军他......他并未派人救援,也不许任何人前去救援。”李叶的声音越来越小,仿佛真的在害怕什么似的,“他说秦将军手下的都是精锐之师,定能化险为夷......”

吴宾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,他心中明白,周凯之所以这样做,无非是因为秦明与他不是同党。而且秦明训练出的那支精锐之师,恐怕也是周凯的眼中钉肉中刺。

“看来,是我安排错了人。”吴宾长叹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悔意。但随即他便恢复了冷静,“现在还不是与周凯彻底翻脸的时候。等到这支叛军被平定之后,我再想办法夺了他的兵权!”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,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
他转身走到书桌前,拿起笔来,迅速写了一封密信。然后,他对着屋外大喝一声:“来人啊,给我传令,赶快让各位大人过来一起商议!”

书房外,脚步声急促而有力,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。吴宾站在窗前,望着府城的方向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他知道,这场风暴,他必须亲自去面对,去平息。

而李叶,在离开书房后,心中暗自冷笑。他知道,自己已经成功地挑起了巡抚大人与周凯之间的矛盾。接下来,他只需等待,等待风暴的到来。

府城的情况确实如李叶所观察到的那样,并不乐观。很多市民靠着府城的几个赈灾的粥棚勉强维持着生计。那些米粥其实和淘米水差不多,勉强能够维持生命。李叶看到这些情况,也不由得摇了摇头。他知道,这只是西北府城的一个缩影,整个西北地区都面临着同样的困境。

他又到那些军营去看了看。军营里面并没有多少人马,有的只是一些老弱病残在那里躺着。按照这些士兵的说法,与其活动的多把本来不多的食物都消耗了,还不如躺着睡觉。看到这些情况,李叶心中已经明白,这府城恐怕真的没有多少军队了。在西北郡以后,恐怕就是他们闯军的天下了。

李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,便骑着马开始赶回去传达巡抚的命令。他并没有把信件送到周凯的营地,而是直接回到了松山县城。他知道,这封信的内容,足以改变整个西北郡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