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所说的不一样指的是态度问题,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跟你好好过日子,但陈焱最大的愿望却是永远不必再见到梁冰冰和宝宝。”
安檀有些不明白:“连亲生孩子也不愿意再见到吗?”
容宴西顿了顿,声音有些低沉:“或许这个孩子对他来说,是耻辱。”
“我不太明白。”
容宴西说:“陈焱其实跟裴行舟有点像,有野心,有能力,但是他很坦荡,当初跟梁冰冰结婚,就是图梁家的家世能让他一展抱负平步青云,结婚前他就说的很明白,根本不隐瞒。”
“……这样梁小姐也愿意嫁?”
容宴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初凉冰冰的境况,只是说道:“各人有各人的所求,最后都算求仁得仁吧。”
“那既然陈焱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,孩子为什么会是耻辱?”
“男人的自尊心。”
安檀明白了。
一无所有的时候,愿意用婚姻去换取前程。
如今什么都有了,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靠着梁家,靠着梁冰冰才爬上现在这个地位的,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把这份憎恶转到了梁冰冰和孩子身上。
只要梁冰冰和孩子存在一天,靠岳家的发家史就是他身上一辈子的烙印。
容宴西的话说的委婉,但她听明白了。
只是她没想到,梁小姐看起来那么洒脱的一个女人,从前也会喜欢一个人到这个份上,愿意忍受这样的委屈。
安檀低头看向怀中无知无觉的宝宝,她红扑扑的苹果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,还不知道爸爸妈妈的关系已经破裂。
宝宝察觉到安檀在看自己,握住她的手“噢”了一声,柔软的小手十分温暖。
安檀回她一个笑,再抬起头时眸中闪过一抹心痛:“明明是大人之间的问题,最后却要影响到孩子,真是太可悲了。”
这话说得不只是梁冰冰和陈焱。
容宴西眉宇间亦是闪过一抹痛楚。
幸好他们还没有走到这一步。
“宝宝现在还很小,没来得及记事,受得伤害算是有限,我记得先前去梁家参加满月宴时,熟悉他们的人就已经能看出陈焱态度微妙了,他跟孩子见面的次数十分有限。”
这话多少安慰到了安檀。
小孩子的眼睛最是干净,心灵更是通透,她感受到安檀的难过,连彩灯都不看了,转而扬起小脸着急的发出“哦哦”声,看样子是想要安慰对方。
容宴西上心的带着她们换了个方向去看喷泉。
宝宝被哗哗的水声吸引了注意力,这才不急了,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个不停。
安檀怕水花会溅到宝宝,站到了距离喷泉还有段距离的步道上,她吸了口气,试着转换心情的开了个小玩笑。
“说来也真是巧,梁小姐叫冰冰,她丈夫叫陈焱,一个冰一个火,他们这段缘分可能冥冥中就已经有了定数。”
容宴西问:“你一个学唯物主义科学的医科生,现在开始信玄学了?”
“容奶奶临终前说,看到了孩子。”
容宴西一窒。
“从那开始,我就有点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