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的月光穿透昏暗的屋子,姜婆子没有点灯,就着月光抖着手在纸上画了两根竹子。
然后团成纸团扔进了满是杂物的渣斗里,天刚蒙蒙亮的时候,她便拎着这些秽物出了门,做贼心虚,她捏紧手指,只觉手脚冰凉。
路过奶媪住的屋子时,她一瘸一拐的脚步停了停,面上闪过几分挣扎,但最后,求生的欲望和对金银珠宝的贪念,还是让她咬了咬牙。
太守府的粗使下人起的都早,尤其是负责扫洒庭院的丫鬟小厮,他们得在主子们起床之前,就将院子和各处都打扫干净,免得碍了主子们的眼。
一个长得其貌不扬的小厮见到姜婆子过来,连忙巴结的迎上去:“哎呦姜姑姑怎么亲自拎着这些污秽东西,没得脏了您的手。”
这是太守府里随处可见的一幕,哪怕是她们这些伺候的奴婢奴才,在太守府里都是人人巴结的对象。
小厮讨好的将渣斗接过去,四目相对间,姜婆子冲他极轻微的点点头,他眼神一闪,便有数了。
倒座房里,云窈又待了一会,小海在边上看的担忧,上前劝她:“娘娘,您如今的身子受不得累,快回去歇着吧,若想看两个小主子,等小主子醒了,奴才就让奶媪给您抱过去,可好?”
提到她的身体,本来温馨的氛围突然沉寂下来。
容心更是呜咽出声,又赶紧捂住嘴,不想惹她伤心。
云窈当时精疲力尽,神智浑噩,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。
瞧见他们一个两个都奇怪的很,她都已经生产完,可他们却偏偏一副她还未脱离险境,甚至快要命不久矣似的,有些疑惑:“你们这是怎么了?”
容心他们不敢说话,只红着眼垂下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