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念小手挥舞，想捂住鼻子。

这味道太冲了！！

沈万青恶心的后退，眼里都是嫌弃，口中却道：“哎呀，文石，我说过多少次，拉屎尿尿去茅房，怎么就记不住，你看尿这一地，你妈该生气骂你了！”

沈文石呆住，茫然看向宋玉容，撇撇嘴要哭，“妈，我错了，你不生气啊！”

宋玉容眼眶通红，拉过沈文石，抱在怀里，“文石别怕，妈不生气！”

她聪明懂事的大儿子，从小考试就是双百，一路跳级，十四岁时就上了高三，谁想到，居然会变成这样。

她恨不得以身相替啊！

念念说文石是被害了，是谁害的他？是，是......

宋玉容把目光看向沈万青。

“玉容，你看文石整这一地，骚轰轰的，我收拾一下，把他带回去洗洗，省得打扰你休息。”

沈万青说着，快手快脚把屋里地擦干净，拉着沈文石要走，宋玉容张嘴想叫他，却听见他突然问，“今儿怎么没看岁岁？这孩子上哪去了？”

宋玉容心里一悸，瞬间住嘴。

沈万青已经拉着沈文石出了屋，刚到院里，他慈爱的笑容瞬间收回，改成嫌弃万分，甩开儿子的手，抬腿踢了他一脚，“你这个恶心傻子，滚回你屋里去，敢闹腾，老子打断你的腿。”

说完，转身就走。

沈文石哆嗦着，要哭不敢，穿着湿哒哒的裤子，可怜巴巴的跑回房间了。

屋里，宋玉容抱着沈念念，心里想着：对啊，岁岁咋还不回来呢？

——

次日清晨，沈岁岁蹦蹦跳跳回来，一把推开门，“妈，这是我从姥爷包里拿的，我是不是很能干？”

她欢声嚷着，把一沓票据递过来。

宋玉容接过，慌慌翻开看，就见票据上都是她爹挪用公款的证据，每张上面都签着她爹的名字。

这要让县长和公安的人看见，她爹就死定了！

【是啊，为了让宋家垮台，让你失去靠山，我渣爹练了两个多月，才把姥爷的笔迹模仿的一模一样。】

沈念念蹬着小腿，吐着泡泡。

“妈，你咋哭了？”沈岁岁爬上炕，慌张摸着宋玉容的脸，抬手抢过票据，恼声道：“这是啥玩意啊？不是好东西，我现在就撕了它。”

宋玉容呆呆任她抢走，脸上糊的全是泪，“对，这不是好玩意，是害你姥爷的东西。”

“啊！那我把它们拿回来，不就救了姥爷了吗？”沈岁岁扬声，小脸又是激动又是害怕，“我是小英雄，姥爷不会有事了，妈，你别哭别哭！”

“对，对，岁岁就是妈的小英雄！”宋玉容一把抱住女儿，浑身上下颤抖不停，头皮直发炸，心里直念‘佛祖保佑’！

幸亏她信了念念的心声，幸亏她让岁岁去偷了票据，不然，她爹，她全家就都完了！

“那，妈，到底是谁要害姥爷啊？”沈岁岁扬着小脸。

宋玉容抽咽着，红着眼道：“是个大坏人，岁岁你还小，就别问了，妈有小菩萨保佑着，咱们都会没事的！”

她抱起沈念念，泪水滴到她嫩白小脸上。

【妈，你争点气啊，哭什么？一个渣男而已，蹬了他就行了！】

【我会帮你的，别忘了，你有四个孩子呢，我们都站在你这边儿！】

沈念念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，挥舞小手摸着宋玉容的脸，小嘴里吹出一连串的泡泡。

宋玉容感觉女儿软呼呼的小手，心里暖和极了，边哭边说：“对，妈有你们，为了你们，妈啥都不怕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