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了半年多,从那个陷了七八年的泥沼中拼命爬出来。

傅祁川弓着身子,手肘撑在裤腿上,没再看我,声音低哑不堪,“这一个月,你一次回头的想法都......”

“没有。”

在他问完之前,我已经给出了回答。

对他,我已经拼进去半条命了,没有遗憾了。

足够了。

傅祁川沉默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,他吐出一口浊气,“后天早上,我们去民政局。”

我点头,“这次,不会再是假证了吧?”

“......不会。”

他沉声,看着我,眸光缱绻,“快安心工作吧,傅太太,很快你就自由了。”

“我再也没有来接你回家的理由和身份了。”

闻言,我微怔,仿若未闻,连笔尖都没有停顿分毫,画出流畅的线条。

晚上回到老宅,我又失手摔了一个杯子。

很奇怪。

我很少会这么不小心。

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一晃而过,我叫了个佣人来收拾残渣后,快步上了楼,抓起手机,想找下午在傅祁川手机上看见的那个直播。

没有了。

全网连回看记录都找不到。

无数个可能在我心里划过,叫我浑身发麻。

想再给周茉打个电话时,就发现自己手机没信号了。

一格信号都没有。

WIFI也断了。

我快步下楼找程叔,“家里怎么没网也没信号了?”

程叔避开我的眼神,“少夫人,刚接到通知,附近的基站坏了,在抢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