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祁川开始收拾餐桌,指骨分明的手指,落在瓷白餐具上很是好看。
我点头,“嗯,纪念日嘛。”
起身想和他一起收拾时,他摁住我,嗓音温和,“坐着就好,等老公给你煮面吃。”
“噢。”
我看着他这样,心里的怀疑又淡了几分。
出轨的男人,真能做到这样坦然又贴心吗。
很奇怪,傅祁川含着金汤匙出生,却有一手好厨艺,做饭又快又好吃。
不过,平日他极少下厨。
十来分钟,一碗色泽诱人的番茄鸡蛋面就端了出来。
“很好吃!”
我吃了一口,毫不吝啬地夸奖,“你和谁学的厨艺?比外面餐馆还好吃。”
他面色怔忡,似陷在什么回忆中,约莫过了半分钟,才淡声道:“留学那两年,为了填好自己的中国胃,只能学着动手做了。”
我本就是随口一问,也没再多想什么。
上楼洗完澡,躺在床上时,已经三点多了。
身后,男人火热的身躯贴了过来,下巴抵在我的颈窝处,轻轻磨蹭。
“想不想?”
他的声音似被砂纸打磨过,呼吸间气息喷洒在我的肌肤上,引起阵阵颤栗。
我还未回答,他就倾身覆了过来。
他在床事上向来强势,由不得我反抗。
但这一次,我不得不拒绝,“老公,今天不行......”
“嗯?”
“我,我今天肚子疼。”
闻言,他轻轻吻了吻我的耳垂,将我搂进怀里,“我忘了,你生理期快到了,好好休息吧。”
我刚放松的心弦又紧绷起来,侧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,“我生理期在月初,早就过了。”
“是吗。”
他神情自若,自顾自地反问了一声,“那是我记错了,疼得严重吗?要不,明天让刘婶陪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“我上午已经去过了。”
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医生说......”
我垂下眼睫,有过短暂的迟疑。
医生说,怀孕五周了,肚子疼是因为先兆流产,先吃药补孕酮,过半个月去复查胎心。
在结婚纪念日这天查出怀孕,无疑是最好的礼物。
我把孕检单装在小玻璃罐内,藏在亲手做的蛋糕中间,想在烛光晚餐时给傅祁川一个惊喜。
只是到现在,那个蛋糕都还在冰箱。
无人问津。
“说没什么事,可能是我最近冷饮喝多了。”我选择暂时隐瞒。
如果那条项链明天能回来,自然皆大欢喜。
如若不能,我们的婚姻横亘着第三个人,大抵是很难持续下去的。告诉他孩子的存在,也失去了原有的意义。
这一夜,我辗转难眠。
恐怕没有女人能平静地接受“老公可能出轨了”这件事。
未料,我牵挂在心头的事,很快有了后续。
次日,傅祁川还在洗漱时,房门被人敲响。
我刚换好衣服,打开门,见刘婶指了指楼下,“少夫人,衿安小姐来了,说来还东西。”
傅衿安是傅祁川后妈的女儿,异父异母,比他大两岁。说起来,也算是傅家的小姐。
刘婶是傅家安排过来照顾我们的,习惯性称呼她一声“衿安小姐”。
我有些纳闷,平日里,和傅衿安除了家宴回老宅时会碰上,没什么往来,更别提借东西了。
“还东西?”
“对,用很精致的首饰盒装着,应该是珠宝之类的。”刘婶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