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沈嘉柠默然。

纵然裴项翡的事,当初他曾听裴时瑾简单提过,可远比不得此刻他那种轻描淡写和眼底的讽刺来的揪心。

是啊,堂堂裴家九少,却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笑话。

母亲打骂利用,兄弟轻蔑欺辱,唯一会给予关爱的父亲却为了救另一个人早早撒手人寰。

寄予过期待的兄长,自己亦深陷泥沼。

偏居一隅,与世无争,麻烦便偏偏找上门来,还是不肯放过他。

大抵换做是谁,都没法正常。

“所以后来,你对项阳改观了吗?”沈嘉柠轻声问。

这一次,裴项翡沉默了许久。

因为项阳的阻拦和拖延,他虽然受伤也遭凌辱,可到底没到最后一步,只是项阳却是真的被那几个牲口给侮辱了。

他发誓要这些人付出代价,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。

他以为项阳必定也会赞同和支持,可他只是沉默了许久,才开口道:“法律的事不由我决定,我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公平,否则以后还会有更多像我一样的人遭殃。”

裴项翡只觉得可笑,因为项阳当真去警局报案了,只是不用想也知道,一群非富即贵的人,他这样无权无势的人,怎么可能求得什么公平。

更何况,他那个蠢货并未提及自己,警方固然给出足够重视的态度,可案件并未有任何进展。

那些人仍旧逍遥法外。

项阳知道后,除了沉默许久,和平素并未有什么不同。

他待人依旧友善,笑容依旧干净和明媚,他找了裴时瑾找人学武,进行了特训,虽然他本来就身手不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