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是因为这份真,所以从初次相见到后来,她始终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。

只是想想那日拿着匕首怼进自己心脏的男人,他眼底的疯狂和阴翳同样也是真的,丧心病狂、心狠手辣。

那种感觉,让沈嘉柠觉得,他的身体里像是住着两个人,将他割裂,而后又重新拼凑成他。

裴项翡将镜子叩回桌子上,视线落在沈嘉柠身上:“姐姐脸色好像也不是很好。”

裴项翡静静的打量着她,她穿了一件烟粉色的针织衫,胸口有一朵复古的玫瑰花,下面搭配了一条短裙,衬的她柔和又温暖。

阳光笼罩在她身上,勾勒出她柔和精致的面庞,那张本就明艳的小脸,更像是镀了层圣光,一双杏眼冷冷清清,带着些疏离感,却没有上次的戒备,反倒是莫名放松。

“裴时瑾断了一根手指,我自然心情不好。何况你把我掳走,我难道还要兴高采烈的举手庆贺?”沈嘉柠没好气的说道。

倒不是她对裴项翡释然,而是她忽然明白,裴项翡这个人,你越是抗拒他便越是危险,你若始终端着距离感让他觉得无趣,他便难免会下狠手。

何况,她已经为上次的拒绝付出了代价,这一次,做好了决定,便不觉得那么恼怒了。

裴项翡讥笑出声,侧身将椅子退后几分,露出他的一条腿道:“你以为裴时瑾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?”

沈嘉柠的视线落在他的腿上,不禁愣了几秒。

看得出,裴项翡的一条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,再联合他脸上的伤和他刚刚的话,一个答案呼之欲出。

裴项翡瞳孔漆黑,暗沉沉的黑像是密不透风的黑夜,多了些诡异阴翳,他幽幽开口:“他让人打断了我的腿,将陈飞关在老宅,李威被人打断了十二根骨头重伤入院,丁伯也被禁足半年。”

听得出,陈飞和李威是裴项翡的左膀右臂,丁伯沈嘉柠更是见过。

只是,她仍不觉得裴时瑾做的有什么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