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奶奶的刁民,把堂堂官军当成强盗了!军士们火冒三丈,迁怒于人,挥棹向渔船追去。裴将军叹道:算了,我们靠岸,另想办法!
船只刚刚调头,渔船拖着航迹,飞快靠了过来,将官军大船团团围住,仿佛一群鲨鱼盯上了几条鲸鱼。
想干什么?不像是来送鱼的样子。
忽听笑声大作,渔夫们桀桀怪笑,对着官军胡乱比划,指指点点,仿佛无良混混嘲弄街头乞丐。裴元奇忍住怒火:请乡亲们让开!
一条渔船上升起一挂锦帆,上绣一只玄鸟,显得甚是怪异突兀。船头站着一条大汉,赤着上身,一身古铜色腱子肉,闪动着强霸和邪气。大汉暴喝一声:尔等兵痞,留下刀矛马匹,跳水逃命去吧!
大汉此言仿佛军令,所有渔夫一起拿起家伙,有的手持鱼叉,有的手挽强弓,有的拎着大网。
敢情这不是渔民,是他娘的水贼劫匪!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,虎落平川被犬欺,我堂堂帝国精锐,竟沦落至斯,连匪徒也敢欺辱!张起弓搭上箭,给我冲过去,敢阻拦者,直接撞翻!
官兵船大,渔船果然阻拦不住。那贼首一声令下,顿时箭下如雨,官兵们立即对射,双方互有死伤。水贼并不罢休,渔船如附骨之蛆,纷纷靠上大船。渔夫们跃上大船,举起鱼叉,见人就杀。
若在平时,官军精锐哪把这些毛贼放在眼里,早把他们砍个精光!奈何连日逃命,已成强弩之末,此时又腹中少食,战况顿时惨不忍睹。
裴元奇大怒,令几个亲兵保护皇上,他抡起大枪,将几个渔夫扫落江中。强聚一口丹田气,大枪上下翻飞,将登船的渔夫尽皆刺死。
军士们稍缓口气,奋力划桨,撞开渔船,只图快些弃舟登岸。大船划过水面,快似飞鱼,渔船兀自穷追不舍,忽听咚咚之声从船底传来。
军士们大惊。
水下似乎有人凿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