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伯喜一饮而尽:不错!媚上取宠,委曲求全,尽失其节......所以,愚兄令人栽下这片竹林,好不费心费力!
青竹有节,只是为时已晚。
金伯喜长叹一声:愚兄乃国之奸臣,却是先皇忠臣!
颜矩一愣,停杯不饮,静听下文。
先皇雄猜之主也!
凌霄世代忠良,一旦家破;魏王贤能忠勇,早早放逐;马正山柱国大将,他也并不放心,监军王策便是耳目。此辈皆国之忠臣,却让帝王席不安枕,他需要奸臣!他偏偏选中愚兄。他让愚兄做奸臣,愚兄便做了奸臣。愚兄贪图富贵,战战兢兢,曲意奉上,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,连性命都不保......
颜矩望着兄长,心生怜悯,再也无辞,只是和他频频对饮。
权谋往日事,且饮今日酒
金伯喜又说起张恕,非但十分佩服,竟有称羡之意。
此子一救愚兄,愚兄报之以县令之职。他做事全凭本心,按田亩征粮,却不惮与愚兄作对;此子二救愚兄,愚兄无以为报,若非贤弟力邀,他连这餐酒也不想喝,愚兄心中洞明,他不想与大奸臣有任何瓜葛!
至于这番邦的“燕宁王”,此子宁愿当个区区千夫之长,也不要胡人的显爵厚禄!勇悍有节,勇悍有节啊!
青竹有节,此子当得!
颜矩听金伯喜说完张恕之事,悔之不及,只怪自己鲁莽!少结交一个英雄,比失却万两黄金更加难过。颜矩扔下酒杯,出门跨马就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