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力格毫不推辞,一扬脖又是涓滴不剩。乘着酒兴,跟大单于说起在朔方城中,和张恕连摔八脚,只勉强赢了一跤。呼斯猲瞪大了眼睛:“那你算什么草原第一勇士!”
“哈哈!张恕兄弟来了,古力格甘做第二勇士!”
张恕赶忙逊谢:“古力格大哥尽是说笑!你初时有些大意,又不熟小弟的路子,小弟侥幸赢了几次,到后来还不是被你摔倒!”
这马屁拍得火候正好,古力格毕竟争强好胜,听得甚是受用,大笑着又和张恕对饮一碗。呼斯猲笑眯眯看着他二人,端起酒碗喝了一口,问道:“张恕兄弟,听自次王说,什么人竟敢找你寻仇!大哥我替你剿灭之!”
这话说得慷慨,得了吧,让你替我剿灭之,难道你又要犯我边境!张恕一笑:“大哥休要挂怀,量他们也寻不到这里!”
当下就把如何杀了司马偃,如何被豪强寻仇约略一说。
呼斯猲笑道:“兄弟勿忧!他们敢来草原,大哥必灭之!”
他本想说他日大哥必南下灭之,话到嘴边便知不妥,接着又道:“兄弟且安心住下,你我正好朝夕相处!岂不快哉!”
张恕自是唯唯。呼斯猲忽而看到,老者吴明埋头喝酒,一言不发,赶忙亲自给他斟满,甚是礼敬:“自次王!呼斯猲敬你一碗!”
老者一饮而尽,已有醺醺之意,醉眼乜斜,口齿不清,忽然说起军务:“大单于勿忧,倘木谷里大军来犯......直须诱他深入,大单于精兵拒之,老朽挥师断其归路,此贼可擒!呃,老朽这就回范夫人城。”
说着摇摇晃晃站起来,就要出帐。张恕恐其摔倒,赶忙搀住他。心中寻思,听老者之言,莫非他竟是一方主将?这“自次王”也并非全是虚衔?总归他并非只是个看庙的就是了......
呼斯猲笑道:“今日天色将晚,明日再行不迟!”
“自次王替我分忧,真是天神所赐!”,呼斯猲离席,面色庄重。令人扶自次王回毡帐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