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恕隐隐有些担忧,呼斯猲多曾游历中原,熟知天朝地理、民情风物,可谓知己知彼......他让身边猛将重臣习练汉话,连古力格这样的粗莽汉子,也能说个七七八八,其中难说没有深意......将来局势会如何?委实难说!如此雄豪之主,虽说上次兵犯汉境、铩羽而归,怎知他不在卧薪尝胆,蓄积力量......
“愣着作甚!还不快快进帐!”,胡四海笑道。
张恕一笑:“好,单于大哥!”
呼斯猲拉着张恕臂膀,又是仰天大笑,一位老者冲他拱手告退,呼斯猲一把抓住他胳膊,笑道:“自次王!你也是汉人,正好相陪!”
自次王?
自己很次?还是王?
张恕脑袋嗡地一声,这位白捡的爷爷,是什么自次王?自次王是个什么东西?心中有疑,脱口而出。
呼斯猲笑道:“自次王者,大王也!仅次于你大单于哥哥我!”
闻此一言,如闻惊雷滚滚,更是当头一棒!往昔天朝上将军,今朝东胡自次王!这老者经历了什么?绝然非同寻常......
老者只好跟着进帐,古力格不请自来,也跟着进帐。身旁几人也紧随其后,古力格一瞪眼:我看我张恕兄弟,你们凑什么热闹!几名随从散去,唯有古戈不理,嘴中嘟囔:你管!我汇报军情!古力格嘿嘿一笑,不再拦他。
大单于呼斯猲吩咐杀牛宰羊,大摆筵宴,婷儿坐在张恕身旁,她自然和情郎形影不离,张恕这才得闲介绍:“呃,单于大哥,这是我小兄弟姜廷。”,他给姜婷儿临时编了个诨名。
“好名字!江亭,江边有亭,天然美景!呃,这位小兄弟人如其名,倒长得清秀。”,大单于兴致不赖,闲话不少。
古戈不合时宜地插嘴,叽里咕噜说的都是胡语,是说他随古力格西巡,探得的重要军情。
呼斯猲大手一挥:“背叛天空的雄鹰没有归宿,背叛草原的狐狸没有家乡,且不说木谷里那个混蛋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