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恕一惊,听这话音,覃孤竹、安叔、程大哥乃是同门师兄弟!什么样的高人才能教出这等惊世骇俗的徒弟!
一个高更比一个高!
呃,瞧自己称呼的——这辈分似乎不对,称呼李安大叔,却称呼程子英大哥......嗯,安叔想必是大师兄?这覃孤竹是二师兄,怪不得他技压群雄,将十一位宗师耍得团团转!
这两位大神的师兄弟,有此惊世之能有什么奇怪!
“唉,此人阴气过重、脾气古怪,忝列门墙已是大错,提他做甚......”,李安有些言不由衷,也不知曾有什么伤心往事。
程子英有些出神——那时自己还是小孩儿,二师兄覃孤竹是父亲的爱徒,虽然他性情古怪,却十分聪敏好学,又肯吃苦,进境还在大师兄李安之上。只是父亲不知为何,找了个由头将他轰了出去。
后来隐约听说,覃孤竹性情古怪,又志向高远,功利心极重,偶或直抒胸臆,也是些奇谈怪论,说什么“将相本无种、皇帝也平常”之类。父亲生性霍如,倒也并不在意,甚至还有几分嘉许,直到有一日,发现覃孤竹偷拿自己的藏书苦读。
初时还不当回事儿,只当他勤苦好学,后来稍稍留意,发现他所偷古卷,皆是些机谋捭阖之术,诸如妖言惑众之法、游说君王之术、奇门遁甲阵法、推背厌胜邪法......
父亲不由得紧锁眉头,忧从中来。
倘如大弟子李安那等胸怀豁达、阳光普照,这些古卷读来也是无妨,可这二弟子生性阴鸷,阴晴不定,沉闷少言,高深莫测。如此下去,非但武道难臻绝顶,只怕是坏了心术,毁灭一生,甚至荼毒天下......
不堪设想!
父亲苦思三日,终于快刀斩乱麻,狠心将他逐出门墙......
程子英回过神来,忽道:“我要回山中一趟,有些......想家!”
李安却道:“不回去也罢。”
“何出此言?!”,程子英心下顿时黯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