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儒之失在于伪,道之失在于玄!坐而论道高谈阔论、临机处事百无一能者,不可胜数,得道者寡,装神者众,岂强于俗儒哉!”
这个......先生似乎也有理,张恕、王俊听得发愣。
马休明显不悦,这也不是,那也不行,这穷酸真是乏味!
教书先生明察秋毫,端详着马休,微微一笑:“昔杨朱拔一毛以利天下不为也,然亦不取天下一毛之利,公子以为如何?”
穷酸有完没完?
“此固道家之言耳!小国寡民,鸡犬之声相闻,老死不相往来,黄老无为,绝圣弃智,而天下大治。然则真人之梦幻,其耐王霸之世何?不取敌国之一毛,而敌国取尔头颅,为之奈何?非智谋之士、爪牙之将不可御也!先生以为然否?”,马休耐着性子作答,语气已有些铿锵。
王俊听了个稀里糊涂,张恕听了个囫囵吞枣,马休说的大概是这么个理儿,道者之言好是好,如果遭逢乱世,身不由己却又怎办......
教书先生颔首微笑:“公子高见!如此,则纵横捭阖、兵机诡诈之纵横家、兵家可以称尊矣?”
马休本于此等论道毫无兴趣,也从未曾思索此等问题,只是此人称赞高见,又不能不答......只得随机应变,胡乱答道:“纵横之术、奇兵诡道固能逞强于一时,然失之于诈。诈则不诚,不诚则人心不服,人心不服则必有后患,故古往今来,未有以诈术昌明万世者!”
言毕自己也觉不知所云。
张恕、王俊更是听得困倦,想不到马休素来纨绔,扯起淡来倒是头头是道!心说强敌压境、危如累卵之际,直须一计一策谋划,一刀一枪拼杀,什么失之于诈、人心不服云云,全是狗屁!前番胡兵进击朔方,马大将军难道还得开门揖客、开诚布公不成?
甚么失之于诈,实在是扯淡之至!
教书先生倒是频频点头,笑容愈发灿烂:“公子果有才学!然则公孙龙子白马非马、坚白之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