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想得开!张恕暗笑,这罗少风一封家书写得柔肠百转,还以为病入膏肓,看来只不过是思儿心切。
“那你因何如此清瘦?”,张恕目光关切。
罗洪有些不好意思:“家父骂我游荡无度,逼我娶亲,要给他生足五个孙子,方许出门!”
张恕开怀一笑:“那我恭喜你喽。”
罗洪瞪他一眼:“恭喜个屁!我千方百计赖掉婚事。家父一怒之下,自己连娶二妾!”
张恕想笑,强自憋住。罗少风最爱幼子罗洪,罗洪偏不“本分”,想必罗洪不肯给他生孙子,他便想自己出马,多生几个儿子吧。
罗洪黯然道:“我又去过桑榆山一趟......屋舍尚在,大门不锁,家中却无一人!”
张恕思绪飘飞,随口应道:“想必是出门有事也未可知。”
“我在山中等了五日,仍不见人,只好回来。”,罗洪神情甚是落寞。
隐者行事,不同凡俗,多出意料也是有的!张恕随口安慰,忽然想起,在大将军冢前,偶遇那雄壮老者。听他口风,桑榆山中那隐者姓韩,“韩老三”是也。不如到山中拜见老者,一者叩谢传艺之恩,二者也好相问一二。
张恕、罗洪二人翻山越岭,深入桑榆山中。云雾缭绕,仙阙隐现,推门而入,不见神仙,那潇洒老者、中年仙侣、青衫壮士、少女平儿均不知仙踪何处。
二人等待数日,不见人来,只得惆怅而还。
在家中闲居不足一月,张恕便觉无聊,终于辞别亲人,打马北上。邀罗洪同行,罗洪沉吟半晌,只说待家父气消,便自前往北疆聚齐。
疑他心中有事,他既然不说,张恕也不便再问,只好单人独骑,奔边关而行。
人一孤单,思绪便多。
忽又想起临津县衙、河洲恨石,还有那瀚海巨澜、死里逃生......张恕莫名有些烦躁,快马加鞭,狂奔一程,心中这才稍稍舒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