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嘉雯睁大眼睛看着她:“怎么回事?”
沈亚琴说道:
“我们村的村支书家势力很大,也很有钱。他们要在村里办一个私人养殖基地,据说有蔬菜大棚,还要造猪舍,建厂房,砌办公大楼等,他就把我们三个小队的地都收购了。”
郝枫问:“多少一亩收购的?”
“每亩每年三百元,到年底给。”
“只有三百元?你家有几亩地?”
“三,我不肯卖。他们就派人到我家里来,强逼我在合同上签字。”
沈亚琴终于打开话匣子:“我男人,还有我儿子,患的都是肝癌。两个人把家里的钱,都看光了。他们死后,地都没有收走。”
“本来我有三亩地,种种地,除了养家糊口外,还有些收入。现在被他们强行买走后,我什么也没了,只好去摆摊。”
郝枫在心里说,这就是她乱设摊的原因。城管还要追打她,把她的桔子踩烂,你说这公平合理吗?
这是两头夹击,要把穷人逼死!
这在我们市里可能还不是个别现象,我要向钟大魁和成书记汇报,然后把它拿到市委常委会上讨论。
不解决民生问题,我们政府就是失职,就对不起老百姓!
“作为一个村支书,怎么能强买老百姓的地呢?”
丁嘉雯看了郝枫一眼,脸上显出愤慨之色:“阿姨,我们听说,你们村里也有户人家不肯卖地,被村支书砸烂了房子,有这事吗?”
“有。”
沈亚琴害怕地朝门外看了看,小声说道:“就是前天上午,村支书黄为民的弟弟,带着十多个流氓打手,拿着木棍和钢筋,冲到孙启才家,见东西就砸,连一条狗也不放过,被他们活活打死。”
“孙启才不在家,他媳妇哭喊着出来制止,被他们打得鼻青眼肿,小腿骨折。孙启才听到消息,从外地的建筑工地上连夜赶回来,打110报警,向上级反映,都没有用。”
郝枫听着,胸脯起伏起来:
“这是为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