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尽浑身力气,宁远才勉强抬起头来。
看着面容年轻的书生,陆祈圭内心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的胆量。
“你说这次科举有人徇私舞弊,是谁?可有证据?”
在场不少官员紧张起来,却没想到宁远涨红了脸:“回陛下,臣没有证据。”
韩忠伟等人顿时放松下来,连带着叶继峰。
有官员道:“陛下,这宁远毫无证据竟然就敢诬陷在朝官员,依臣看应该废其功名贬为贱籍。”
宁远这时候大声道:“陛下,臣是没有确凿的证据,但臣本身就是证据!”
“哦?”
陆祈圭笑了,举手示意其余官员闭嘴,饶有兴致道:“你宁远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成了证据。”
宁远沉声道:“臣家乡金城,与金城张枫一同赴京赶考。”
“未曾放榜之前,臣与张枫秉烛夜谈,互对三场考试答案,无论经义策论又或诗词文章,臣的考卷皆不如张枫远矣!”
宁远越说越激动:“然而皇榜一出,三百人员竟无张枫之名!臣尚且能入殿试,张枫竟然连成为贡士的资格都没有!”
“敢问陛下,这次科举没有舞弊,那是为何?臣宁远耻于六十人之列,更羞于金城张枫之前!”
朝堂哗然。
众官员与考生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宁远,张枫一首鹤冲天已经足够大胆,没想到这同乡的宁远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韩忠伟怒喝一声:“宁远!难不成你认为张枫的答案超过你,我们这些考官也要和你一样如此认为?”
“就是,本官就认为张枫的答卷入不得皇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