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摇子瞥了自己徒弟一眼,淡淡地反问道:“怎么,你起了恻隐之心?”
“毕竟他们是无辜之人。”李道长有些不忍地回答道。
“为求大道,必有牺牲。”扶摇子却是相当看得开,冷声道:“你如果仍旧抱着这些忴悯,也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道士,但是永远也无法成就大道。”
李道长不由得陷入了深思当中。
扶摇子随口说道:“放心,只是到时候让他们配合一下,借他们的命相启动阵法而已。最多亏损些精气,到时候赠他们一些养气的丹药就是了。”
“那最好不过了。”李道长心中微微轻松了些。
扶摇子有些怨怪地看着李道长:“观主下午就要出关了,我们还差两味引子还没有准备妥当,你觉得该如何是好?”
李道长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,说道:“引子?师祖闭关时不是算到今天会有引子上门吗?”
扶摇子点了点头:“你的记性还不错,今日解卦会,大概会有十人参加,全都是观主以前亲自点名要的人。能来的估计不到半数。引子就在其中,你仔细留意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李道长点点头。
扶摇子忽然轻声问道:“北崖的那些人还没下山吗?”
“没有。”李道长闻言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那些人形如匪徒,来路不明,而且管得越来越宽了,要不要赶他们走?”
“暂时不用。”扶摇子叹了口气,喃喃地说道:“那些人是唐家二爷请过来的,观主也是点了头的,只要他们不闹得太过分,还是不用管了。”
李道长回道:“知道了。”
扶摇子摆了摆手:“你回前堂吧,毕竟是你朋友,晾在那里也不礼貌。”
李道长跟师父告辞离开,刚走出内房,忽然看见一个穿道袍的年轻人从前堂侧门走了出来。
“你站住!”李道长当即叫住了他。
那个道袍年轻人身体一僵,等看清楚是李道长之后,又笑了起来:“我还以为是谁呢,原来是小李道长,你早啊。”
李道长紧皱起了眉头:“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“这里我不能来吗?”道袍年轻人露出疑惑的神情:“古观主说我们可以在青云观随意走动的。”
李道长脸色一沉,冷声说道:“我师祖只是允许你们在北崖思乡洞附近随意走动!”
“是吗?”道袍年轻人挠了挠头:“那是我记错了,不好意思了,我保证下次不会再犯。”
李道长再次严正警告道:“记住,这里是青云观,不是你们的老巢,再胡乱走动,惹出了事情,那我就上报师祖,把你们全部赶走!”
“行行行。”道袍年轻人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:“不就是逛了一下嘛,搞得我好像是个坏人一样。”
李道长也感觉自己可能有些过于恶意揣测了,不好意思地行了一个道礼。
“算了,我回北崖睡觉了。”道袍年轻人啐了一口浓痰,没好气地说道:“这山上一点意思没有,连个漂亮女人都没有,老子的鸡儿都快成废铁了。酒也没有,嘴里快淡出个鸟来了。”
“你们可以下山去买酒,但是不能在山上乱搞女人!”
李道长皱起了眉头,觉得这人简直太粗俗了。
虽说道家并不会严格地戒酒戒色,但是修行本就是要断绝世俗情欲,因为那样会泄露精气,也有碍道心。
“哈哈,小李道长,我看你就比我年轻个两三岁!”道袍年轻人不由得嘲讽了起来,“但是我上过的女人早就过百了,你不会还是个雏吧?”
李道长面色一沉,懒得再搭理这人,径直略过他,走向大殿前堂。
一进入前堂,他发现孙晓楠和赵明澄都不见了,当即愣住了。
他立即四下寻找,除了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,就是不见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