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皇上并没有开口,反而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们两个对李阳的期许朕看在眼里,可他做官只有数月之久,不过是个区区九品,如何斗得过太后?”
“别说他了,前几年朕在全国推行变法,结果如何?还不是落得个惨淡收场。”
“后天又是祭祀大典,京城里天道门的神官又要趁机敛财,转告李阳,最近这段日子要韬光养晦,避其锋芒才是。”
王喜和元郎都是老臣,对于这些神官极为了解,这些人倚仗太后的势力为所欲为,早已成为朝廷的心病。
每当这个时候,都会在民间肆意敛财,凭借着官府不能干涉的特权,简直可以为所欲为。
李阳这个时候如果要动钦天监这些人,无异于火中取栗!
“回圣上,白龙寺的神官最近愈发的张狂,动不动就勒索京城富商,甚至有不少官员都被其要挟交出大笔财物。”
“说今年是什么庚子年,要祭拜天神,需要用黄金做胎,彩绘为表,做一尊天神像。”
“若是不从,便说一些怪力乱神之语,强拆别人的府邸,毁坏其沃土良田,简直是无法无天啊。”
皇上听了只是摇头,说道:“罢了,祭天大典三年一次,平时这些神官倒也消停,再忍一时吧。”
“等过了祭天大典,这些人就会偃旗息鼓,若是此时与之针锋相对,只怕太后又要多想。”
这回元朗也没词儿了,看到皇帝对太后颇多忌惮,便告辞离去。
王喜将其送出院外,小声说道:“元大人,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少和皇上说,犯忌讳啊!”
“大周以孝治天下,对于母上必须极度尊崇,所以皇上才投鼠忌器,只能忍了。”
元朗是个暴脾气,听到此话不由得,怒从心头起!
“忍忍忍,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!难不成只能等到太后百年之后再做道理吗?!”
王喜吓了一大跳,元朗这话虽然话糙理不糙,可这明明是诅咒太后,要是让人听见那还得了?
赶忙说道:“小声些,此事也确实只能等了。连皇上都没办法,只能让李阳自求多福了。”
两位老臣唉声叹气,互道珍重。
而此时的李阳正接到牛二禀报,是县里面出了大事,说是当地天道门的神官领了大批人来到县衙。
说人数足有数百,男女老少都有,在外面气势汹汹,把整条街都给堵住了!
李阳依旧是镇定自若,问道:“这些人前来有何说法?”
“他们说官府兴办女学,开设绣坊乃是有违天道。什么…男为阳,女为阴,会导致天地清浊之气…剩下的就记不得了。”
牛二虽然读过点私塾,可是那些惯例乱神之语都是文绉绉的,实在是有点记不清楚。
“好,看来王公公说得真是对啊,每到祭天大典之时,那些神官必然会闹出事情,咱们出去看看。”
李阳刚一走出县衙大门,只见前面人头攒动,最少也有三四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