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9收押了个祖宗(1 / 2)

石屿左手拿着话筒,右手直接按下去一串数字。

虽然只看过一遍,但他记得白蔹的电话,不用刻意去翻。

电话响了几声,没人接。

旁边,中文系的院长重新坐下来,捞起冷掉的茶,目不转睛地看向石屿。

电话自动挂断。

白蔹若是在图书馆,静音自动挂断他还能理解,但她已经说过要来学校,石屿将话筒重新放到机子上。

有点奇怪。

石屿猜测白蔹可能快到了,就等了一会儿,抬头看中文系的院长,“舒院长,白蔹同学要考同峰班。”

舒院长头发很短,他就坐在这里,儒雅又让人觉得岁月静好。

听到石屿的话,他放下茶杯,才道:“我知道。”

其他的舒院长没多说。

石屿跟白蔹的班主任交流过,白蔹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爱学习,尊师重道的好学生,相处过两次后石屿也知道。

跟白蔹说话真的很舒服,君子之风,卑以自牧。

石屿觉得她小时候必定受到过大文豪的潜移默化的影响,这种底蕴不是谁都有的,不过他也奇怪,湘城到底是有哪位隐世的大文豪。

舒院长找白蔹,石屿并不意外。

今年的满分作文只有一篇,想必舒院长也知道是谁写的。

很可惜,写这篇作文的是白蔹,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成绩一般的学生,舒院长必定会力排众议将人录取到江大中文系。

石屿惦记着白蔹,又伸手重新播出电话,这一次电话响了两声,就被人挂断。

他淡然的表情消失,低头看着电话好几秒,然后按下回拨——

“您好,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……”

这次就直接关机了,石屿站起来,将话筒放下。

“怎么了?”舒院长看到他脸色不太好。

“她电话被人关机了。”石屿脸色沉下来,他拿出自己的手机。

是被人关机了,而不是她关机了。

**

云霄区,警局。

负责这个案件的男人将一直响的手机关掉,手搭在桌子上,“看不出来,你下手可真狠啊。”

他已经询问过这个女孩不是江京人,家里只有一个外公还是外婆。

白蔹瞥他一眼,没理会他,只看着被按掉的手机。

内线电话响起,他站起来去外面接起。

接任他的女警官进来坐到白蔹对面,继续审讯。

她低头看着笔录,然后抬头看对面的女生,“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?人真是你打的?”

对面的女生手支着下巴,乌发被一丝不苟的挽起,一身白衣胜雪,那双眼睛又冷又黑。

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。

虽然双方都已经指控就是她动的手,但看到人,这位女警官还是不太相信。

“恩。”白蔹供认不讳。

女警官欲言又止,最后拿出一张纸让白蔹填写资料。

白蔹接过来,低头看了一眼,填上自己姓名电话以及在江京的住址。

她的字规整好看,女警官越看越觉得她不是打人的人。

白蔹写完后,才抬眸看女警官前面的铭牌,“……孙警官,我朋友怎么样了?”

“她被送去医院了,你放心,”孙警官是见过场面的人,她顿了一下,“在等她后续检查报告,不过……你尽量跟他们和平解决。”

在江京她什么人没见过,一看到许知月她大概就懂了这是什么局。

只是对面前这位女生恐怖的武力值感觉到不可置信。

审讯室有录音,孙警官不能透露太多,只委婉地提示白蔹,她打的人不好惹。

江京这个地方遍地都是金子,稍有不慎就会踩到其中一个。

白蔹的资料在警车上时,就有过记录。

不是本地人,家里似乎也没什么人,遇到江京的这群纨绔子弟,孙警官有些喘不过气。

“手机可以给我一下吗?”白蔹目光落到孙警官旁边的手机上。

到审讯室之后,手机是要没收。

孙警官看着白蔹,顿了一下,“你要给谁说,我帮你。”

她按着开机键开机。

刚开机用不了面部解锁,“你手机密码。”

“183526794。”白蔹指尖随意敲着桌面。

孙警官顿了一下,她再次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,是图案密码,没错,“你手机不是数字密码……”

“恩,183526794。”白蔹坐姿显得落拓,“你把这几个数字连起来就行。”

字数有些复杂,孙警官记在审讯备忘录上才勉强记住。

她拿着手机出去,对照着备忘录上的数字一个一个的连接成图案。

全都连完之后,她看着这锁屏图案,后知后觉的发现白蔹把所有数字都用上去了,不仅如此,连接的线条没有两条是平行的,每条都是不一样的斜率。

应该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图案,她也是愣了一下,才按打开了手机。

一眼就看到最下面行未接的五个电话。

点开来一看,是江京本地座机。

她返回去,点开微信,微信上很多留言,前面的是白背心跟贺文这些,她一个都没听过。

只认识一个闫鹭。

不过孙警官没想着就是现在大火的女明星“闫鹭”,只以为是同名。

她没往下翻,只按照白蔹的要求给置顶的“外公”“姜老师”发过去两个1,最后找到石校长发了条消息。

这才将手机按灭。

**

与此同时。

云霄酒店包厢,许老太太手里拿着佛珠,笑着看向对面的老太太,“难得两个孩子相互看得上眼。”

对面正是余老太太。

她头发花白,发长齐耳,穿着黑金色的旗袍,偶尔抬眸露出的眼神极其犀利。

“知月也是个不错的孩子,”她低头瞥开青瓷茶杯里的浮沫,语气慢条斯理,“漪漪也很欣赏。”

她随意地提出余虹漪,许老太太立马坐直。

余家从政,余泓敬纨绔没什么建树,全靠姐姐余虹漪,想娶余虹漪的高干子弟不少,但想嫁给余泓敬的没几个。

许知月不是许家亲生的,但也是许老太太亲自养大的。

最重要的是,余老太太见过许知月,成绩确实优秀,还很好拿捏。

双方都默认了这次联姻。

“能得余小姐欣赏,也是月月的福气。”许老太太笑容更盛。

她舍不得许知月,但现在白蔹她是不敢动的,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。

余老太太低头喝茶,很随意地道,“听说你们是要古玩字画吧,前几天刚有人送漪漪一幅真迹,我明天让人送到许宅。”

这也是许老太目的之一。

他们一脉刚分离出来,没那么深厚的文化底蕴,许恩也只认识艺术界的一个老同学,他女儿是书协的人,打听到的收藏家有那么几个,但没有人愿意割爱。

收藏家本身就家世不俗,不缺钱,许家还没到让他们给面子的程度。

两人说着话,余老太太身后的女保镖接了个电话,然后将电话递给老太太。

余老太太接完电话之后,面色寒下来,“好,我马上就来。”

**

这个点堵车。

许老太太跟着余家人到医院后,根本就没见到余泓敬,余家的保镖拦在门口,冷冷看着许老太太,“抱歉,按照小姐要求,现在余少谁也不见。”

余泓敬在云霄区,住的是高干病房,许老太太进不去。

问他发生了什么事,这些人闭口不谈,负责人只淡淡一句,“你有什么事,就去楼下问你的孙女吧。”

跟许知月有关?

许老太太心里不由咯噔一下。

她透过人群看到门口警察的身影,拄着拐杖,心里总十分不安。

“我们先下楼看看小姐,”许管家在一旁安慰她,“知月小姐向来听您的话,她不是那种惹事的人。”

确实是这样,许知月除了学习,其他几乎无社交。

安静又知书达理,许老太太赶到楼下。

楼下是普通病房,许知月门口依旧站着等着做笔录的警察。

而许知月躺在病床上还没起来。

“您是她奶奶?”警察看到许老太太,微微眯眼,拿着笔录,“那请问,您跟白蔹是什么关系?”

白蔹?

许老太太心里直觉这事不简单,“我孙女的朋友。”

“恩,”警察点点头,涉事家属,他到底透漏了一点,“这事儿跟你孙女没有直接关系,动手的是白蔹,她打了那位余少爷,除此之外,包厢还有其他十余人都被她打了,这件事不好解决。”

那位余少就不说了。

他攒的局,能来的,家里多多少少都有点权势。

一个就算了,加起来十几位。

许老太太眼前一黑。

许管家连忙扶住她,“老太太!”

病房里,许知月眨了眨眼,她看着放在旁边的手机,按着脑门爬起来,找到许恩电话拨出去。

**

楼上。

“奶奶,你看,”余泓敬指了指头上缝得十几针伤口,龇牙咧嘴,“你跟姐姐一定要给我做主。”

在外面面前呼风唤雨,但在家里十分有实力的两个女人面前,却是十分懂得讨巧。

他没让医生裹上纱布,特地让他奶奶看到,医生也不敢说话。

余奶奶一眼就看到上面恐怖的疤痕。

自从余虹漪得势后,上赶着追捧余家的人不少是,光是陈家上下就有不少人。

他们一家搬到了云霄区边缘,明眼人谁敢动?

“你们怎么看的少爷?”她冷厉地扫向房间的保镖们,保镖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不说话,“动手的人是谁?”

“白蔹,许恩的继女。”一保镖从头到尾将事情说出来,包括许知月这件事,“你也是敢,那是许恩的女儿,许家这一年来怎么样你也清楚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