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国卷状元出现在北城的一个边外小城,北城的教育局也第一时间收到消息。
虽说媒体不敢太过炒作,但同行消息灵敏,恭贺的电话接踵而至。
别说湘城,就连北城也从未有此高光时刻,四大城中西城教育要比北城好上不少,这一次北城凌驾于江京之上。
李局长今天一早上就收到了江京教育局的通知,教育经费高涨。
北城教育局跟湘城教育局都将要升职,李局长即将调任去江京。
这就是全国卷状元带来的绩效。
李局长第一时间调取高考状元的消息,但即便是身为教育局的局长,他也没查到这位白蔹同学的一点音讯。
她的资料怎么查都是一片空白,只知道她出自湘城一中,她的消息被人封锁了,这也不意外,上面对特殊人才向来保护得周密,也因此李局越发觉得她不简单。
就在李局准备去湘城一中,跟北城校长讨论这个横空出世的黑马时,才知道原来她以前是北城市里的人。
她父亲就在北城。
这才与校长匆匆赶过来。
李局长态度礼貌,白启明却听得云里雾里,“……白蔹?”
白族长也意外,他知道白蔹是白启明那个除去族谱的女儿。
白管家已经给李局长与校长泡上了茶。
“对,白蔹同学这次考了全国卷的状元,江京大学那边很重视,”李局长坐到沙发上,他手臂还搭着外套,向白启明笑道,“我估计江京招生办的人快到了,话说白蔹同学还不回北城吗?”
高考分前天才出来,湘城与各大高校传得如火如荼,李局长想的是江京大学招生办会去,并不知道校长亲自去了。
白启明一直在策划白少绮去江京大学诸多事宜,没有分心。
他这方面的信息向来落后,也没关注其他人,只要白少绮考得好就行,宋家没联系他,他一直以为宋泯是高考状元,没太关注。
至于白蔹……
若不是今天有人提起她,他已经忘了她今年也高考。
“你说她省状元?”白启明手不由自主地搭着扶手,抬头,深色的瞳孔剧烈颤动,“我女儿白蔹?”
旁边,白族长听到“省状元”也“啪”地一声放下茶杯。
怔怔抬头。
而坐在白启明身边,姿态端庄的郭月情,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意。
但她微微泛白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。
北城校长早在听到湘城一中出了全国卷状元,名叫白蔹时,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赌输了,“白总,白蔹不是省状元,是全国状元。”
“全国状元?”一直十分淡定地白族长“腾”地一下站起来,惊骇难言:“你确定是白蔹,我们白氏的?”
这反应……
李局长摸不着头脑,他放下茶杯,觉得事情似乎不是他想象的那样:“你们……这是还不知道?”
白启明坐在沙发上又震惊又失魂落魄的样子,李局长觉得有异,起身告别离开。
北城校长不知道白蔹已跟白家断绝关系。
他今天来,也是为白蔹而来,毕竟白蔹是白家人,他不想因为白少柯的事同白蔹结怨,此时觉得不对,忐忑地同李局长离开。
人走之后,白家大厅依旧一片安静。
向来圆滑地白管家也拿着托盘,愣在原地。
楼上,白少绮换了衣裳走下楼梯,表情微讶:“爸,族长,伱们是怎么了?”
这一句话如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,白族长捂着胸口,他看向白启明,“启明,你带我去湘城找她,无论如何也要让她重新回我们白家认祖归宗!”
当初白少柯省状元就让白家人不顾及他是私生子,三顾茅庐。
眼下白蔹这全国状元,即便是白族长也愿意放下身段,亲自去湘城请白蔹回来。
白家到现在,还从未出现过全国状元。
当然,白家人只知道白蔹是全国卷状元,但并不知道这分量究竟有多高。
即便这样,也足以让他们连夜赶去湘城,至于明天的庆功宴?
他们现在哪里还顾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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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8日,清晨。
靠近边界草原广袤的机场。
飞机轮压着水泥地面滚动,两边的机翼横扫过两边,最后慢慢停下。
机场的工作人员井然有序地放好阶梯等上面的人下来。
白蔹踩着地毯下来,微微抬头,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。
阶梯下面,穿着民族服装的人见到两人下来,走上前恭敬地递上手册,“姜少爷,这是我们给您制定的景点安排。”
姜附离右手拿着一份文件,闻言,将文件换了只手,接过手册。
“你看看,要先去哪里。”他眉眼淡淡垂下,看了眼就将手册随意地递给白蔹。
穿着民族风格的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。
目光看到旁边站着的女生,她穿着长裙,裙摆微微扬起,映着背后的蓝天,裙摆的天青色花纹是恰到好处的润,穷工极态。
白蔹目光扫着手册,上面规划了好几条路线。
藏王墓……
骨感的手指停在最后一条路线,她略微停顿:“这里。”
姜附离将手册递过去,“我们去这。”
他们俩显然都不是正经会旅游的人。
等两人离开去后,才有人看着白蔹指的那条路线,讶异道,“这里我们不是封禁了,禁止对外面游客展示?”
“封禁?”穿着民族风的中年男人抬头,只轻声道:“那也要看对谁。”
年轻人挠挠头。
不懂。
中年男人拿着手册,另一只手熟练地拨出电话,“就他们家,我们老大连他府邸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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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未正式到暑假。
来这里旅游的人不多。
白蔹拿着一瓶水,站在一处山包脚下。
旁边的守墓人向姜附离介绍,“从这条山路上去,就是藏王墓了。”
“你们现在还有守墓人?”姜附离目光朝他说的墓地看过去。
老人满头白发,“我啊,应该是最后一代了。”
他在前方带路,走入一条“禁止通行”的小道,“我们现在很少让人进来打扰他们,偶尔会有记者前来采访……看,前面就是了。”
白蔹跟在老人身后静静听着。
她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到一处修建得十分古老的墓地。
门楼边还印着墓地名。
“怀安公主不在这?”白蔹一遍一遍地看着这名字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矿泉水瓶。
“怀安公主?”老人一愣,然后想起来这个人,随意指了指隔壁的山,“她没有资格进这里的,应该就在那个山包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