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湘城,北城其他地方的学校跟北城一中也存在着资源差异。
但北城可不管这些。
他出卷子只管往难的出,管其他地方能不能跟上,每次联考连唐铭都怨声载道。
北城排名前一百无一例外基本都是北城一中的。
但那是以前——
唐铭看着白蔹,喃喃道:“我觉得这次可能会有意外发生……”
“宋泯?”白蔹倒是意外,这玩意的名字湘城人也听说过。
宁肖显然也听说过,向白蔹科普:“他是我们这一届的北城状元热门人选。”
“六边形战士,没有任何短板。”唐铭补充,然后看着白蔹,“捡神,你化学要是再好一点就好了,应该能跟他竞争一下。”
白蔹点点头,继续刷题。
**
姜附离到的时候。
白蔹刚把江京大学app新出的题目刷完,答案也上传了。
“你今天不忙?”白蔹放下笔,懒懒靠着椅背,漫不经心地揉着手腕。
姜附离将电脑放在桌子上,他表情一如既往的高贵冷漠,眼睛本就浅淡,阳光一照,冷光折射出,愈发显得孤清。
他坐下,双腿优雅地交叠,“还行,星期天。”
白蔹感觉不到。
但她对面,宁肖写字速度都慢了很多。
唐铭头也不敢抬,很想逃离,他就硬着头皮找了个借口,“我下去给大家买奶茶,你们要喝什么?”
宁肖很冷静:“咖啡。”
白蔹手懒懒支着下巴,打开自己从书架上拿的一本机器意识翻了翻:“我跟姜小鸟要樱桃味果茶。”
说完。
她微微偏头,代替唐铭问姜附离,“你要喝点什么?”
唐铭本来想走,这会却没走。
心里却在打着鼓。
不是,姜公子看上去像是会喝这东西的人吗?
姜附离冷白的指尖按上电脑开机键,没抬头,语气只风轻云淡:“喝玉佩。”
“?”
啥?
不说唐铭,白蔹一时间也没听太懂。
“啊?哦,好……好的。”唐铭恍恍惚惚站起来,他不太爱喝奶茶,以为这是一种什么新式奶茶,连忙逃也似的下楼。
他怎么觉得,姜附离这三个字仿佛是一句“你死了”。
“我陪你去。”宁肖很有危机感,当机立断做了决定。
等到了楼下,宁肖唐铭两人对视一眼,才松了一口气。
感觉又活过来。
但唐铭说到“玉佩”这个奶茶的时候,店员比他更懵。
唐铭就知道坏了。
他连忙拿出手机,发微信找白蔹求助。
“不是,”白蔹中指跟食指夹着笔,在手间转了下,她翘着腿,挑眉询问,“您到底什么奶茶啊?给唐铭吓死了。”
姜附离看她一眼,隔着窗户的夕阳没什么热度,从侧面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,他看着白蔹,浅色的眸子挺沉,没立马说话。
行吧。
白蔹看着他转了下笔,刚准备回唐铭跟她一样。
姜公子收回目光,继续盯着画着繁琐图形的电脑桌面,非常礼貌的询问:“你前未婚夫的玉佩找到没,需要我帮忙找吗?”
就是脸上一如既往的冷艳,没什么表情。
白蔹:“……?”
“谢谢啊,”她愣了一下,回答得谨慎,“应该是不用了,已经还了。”
“哦。”姜附离冷着一张俊脸。
白蔹摸着下巴,拿出手机,打了几个字给唐铭,想了想,给姜附离看,“那就这样了?”
姜附离看了一眼,白蔹未发出去的聊天框打着一行字——
【樱桃果茶,给他加双倍糖】
双倍糖?
姜附离瞥了这行字一眼,又默默看了白蔹,目光在她脸上流转半晌。
到底什么给了她一种他喜欢双倍糖的错觉?
“还行。”他点点头,收回目光。
白蔹将这行字发过去,唐铭连忙向店员展示他的迫切需求。
唐铭跟宁肖带着一堆东西回来。
先是给了白蔹姜鹤,最后双手捧着姜公子的双倍糖,给他递过去。
当然,为什么姜公子这么高冷一人竟然喜欢加双倍糖——
这种槽唐铭是不敢吐的。
姜公子单手拿着奶茶,随意地将吸管插进去,表情平静极了,就是拿着奶茶的那只手,冷白冷白的,看起来比冰奶茶还要冷。
白蔹喝了一口,在身边观察他半晌,然后抽出宁肖正在写的试卷,往姜附离面前一拍,“姜老师,您看看这道题?”
姜附离面色恢复到那种不冷不淡的样子,“嗯。”
他低头看题。
然后跟白蔹解释。
对面的宁肖还保持着拿笔的姿态,“……?”
他是不是不该在这里?
**
白蔹做完题,傍晚去看沈清。
每次都会错开纪慕兰跟许恩。
她并不遮掩这一点,所以纪衡与纪邵军就当作不知道,有时候要跟这俩人撞上的时候,会提前与白蔹说。
但今天,纪慕兰许恩早上来过一次,白蔹没想到,晚上去的时候,刚好在医院门口碰到刚出来的他们。
因为上次的事,纪慕兰碰到白蔹,目光复杂。
许恩倒是大方与白蔹打招呼。
白蔹扯了扯唇,分外敷衍。
毛坤一直在蹲在医院门口等白蔹,他可不管什么许恩,一看到白蔹,眼前就亮了,“姐,你要的东西做好了!”
他拿出一个布袋子给白蔹。
白蔹展开一看,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她要的梅花针。
纪慕兰看到毛坤的一头黄毛,眉就下意识地皱起,她想说什么,还想问今天宋家的事怎么解决的,但这次倒是没敢说。
许恩看了她一眼,才上前,诧异:“银针?你要这个干什么?”
“兰斯医生想要试试我们的针灸。”白蔹将银针放好,回答得敷衍。
她并不与这俩人多话,转身向住院部走去。
毛坤站在原地,等白蔹离开之后,才从兜里摸了根烟,一边点火一边看向纪慕兰,十分的凶神恶煞:“看什么看,不要命了!”
能被警方严加关注,还敢挑衅俩片警的,毛坤也就在白蔹面前收敛而已。
其他人?
你看他放在眼里吗。
别说纪慕兰,连许恩都被他吓一跳。
等毛坤离开了。
纪慕兰才皱着眉,“她这怎么到湘城了还尽交这种朋友?”
许恩倒是没说话,只记得,那天晚上,骑着机车的一群少年,领头的似乎也是这个黄毛……
沈清病房。
白蔹到的时候,兰斯也刚到没多久。
在跟纪衡说话。
“意湖,很好看,”兰斯指着纪衡的长袍,一直在跟纪衡说话,“我也摇。”
“酒这个……”
白蔹拿着银针进来。
又摸了摸沈清的脉象,沈清呼吸机还没拆掉,鼻孔里插着管子,还说不了话,但看得出来,她精神不错。
白蔹放心了。
兰斯还在叽叽喳喳,白蔹听烦了。
“外公,你就给他做一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