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陈局没听懂。
姜附离伸手,从后座拿出电脑。
冷白的手指按下开机键,姜附离淡淡的:“我说监控,没有了。”
陈局秒懂,“哦……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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湘城医院。
傍晚。
白蔹带着姜鹤来看沈清的时候,兰斯已经提前来查看病人的状态。
沈清情况不错,下午出了重症监护室,现在在高干病房。
得知兰斯是给沈清做手术的医生,纪衡对兰斯十分尊敬,他给兰斯倒了杯水,“兰斯医生,你喝杯水。”
兰斯今天穿着花衬衫。
墨镜夹在领口,在翻护士给沈清写的查房记录。
闻言,抬头,“no,不要水,我要鹤掐。”
“啊?”纪衡一愣,他以为兰斯在讲英文,找来纪邵军。
纪邵军上午睡了一觉,精神状态很好,他对兰斯也十分尊敬:“兰斯医生,您说什么?鹤什么?”
“掐,卡,洽,”兰斯一手拿着查房记录,一手比划着,“鹤洽啊,洽!我要鹤洽!”
实在是有点挑战纪邵军。
“洽?”他迟疑着看向兰斯。
“对,就是洽,”兰斯兴奋道,做了个喝水的动作,“水?no!不要的。”
纪衡也用尽毕生所学,依旧没能理解兰斯说的,就给纪邵军一个建议:“你去搜搜鹤洽是不是一种饮料。”
“好。”纪邵军拿出手机,给兰斯搜索。
白蔹来的时候,纪邵军依旧一筹莫展。
“白!”兰斯站起来,双手朝白蔹挥手。
白蔹跟兰斯打过招呼,看到纪邵军一筹莫展的在搜索什么,挑眉多问了一句。
纪邵军拿着手机向白蔹解释鹤洽这件事,还很郁闷为什么搜不到。
“……舅舅,”白蔹沉默好半晌,抬头,有些无语:“他的意思是说,他想喝茶。”
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词语。
兰斯连忙又抬头,激动道:“yeah!yeah!就是鹤洽!洽!”
他最近一段时间中文学的不错,打字还好,但是一说出来,每个字他都觉得十分拗口。
纪邵军、纪衡:“……?”
两人都十分沉默。
纪邵军默默去给兰斯医生泡上陈局带过来的茶,得到兰斯的一个大拇指。
沈清还没醒,但她身体各项体征都很好。
白蔹坐在沈清旁边,伸手不经意地搭上她的脉搏。
“白,”兰斯端着茶杯站在旁边,经过刚刚那件事,他觉得自己中文讲的不行,重新切回英语:“你这就是中医的把脉?”
“嗯,”白蔹收回手,沈清脉象平稳,她缓缓舒出一口气,慢悠悠地同纪邵军道:“舅妈明天上午就能醒。”
纪邵军在一边吃饭。
听到白蔹说话,以为白蔹是在安慰他,“好,没事,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纪衡在这里待了一天一夜,晚上跟白蔹一起回去,明天早上再给纪邵军带饭。
兰斯也跟着白蔹下楼:“白,振究,给我振究……”
“是针灸。”白蔹纠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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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上午。
纪慕兰跟许恩照例来医院看沈清。
“你们俩忙,不用每天来看,”纪衡对许恩态度也好上不少,又朝纪邵军道:“把小陈昨晚买的水果洗一下。”
纪邵军就去洗水果。
这俩人对许恩感激有余,亲近不足。
纪慕兰看着纪邵军洗完放过来的水果,纪衡对许恩的态度,甚至还没他嘴里的那个“小陈”好。
“我还要去跟刘总要去签合同,”许恩也知道,所以他不会多留打扰这一家人,“那我就明天再来。”
等人走后。
纪慕兰才看着纪衡,不知道是用什么语气:“你对我们,还没那个小陈好。”
她没想明白,之前离开湘城的时候,也不知道纪衡还有个钓鱼的忘年交。
纪衡皱了皱眉。
刚想说什么,坐在病床边的纪邵军忽然按着急救铃,兴奋道:“护士!护士,她睁眼了!”
因为沈清醒来。
医生跟护士又来了一大堆,整个病房都是人。
纪衡站在一边,没理会纪慕兰了,只看着病床上的沈清,忽然想起昨晚白蔹说的话,她说沈清今天上午能醒……
真醒了?
巧合?
他第一次觉得,有点看不清自己这个外孙女,神神秘秘的。
纪慕兰不想跟这么多人一起挤,正巧包里的手机响起,她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往外走,是北城的号码,“喂。”
“慕兰,是我。”手机那头,是一道女声。
纪慕兰站在走廊中间,脚步一顿,声音变淡:“宋夫人。”
那边笑笑,声音很温柔,“你这两年一直没有消息……”
“你有话就直说,”纪慕兰按了下电梯,冷笑,“不用给我拐着弯儿。”
“好吧,”手机那头,宋夫人随手剪下盆栽的枝丫,将剪刀扔掉,“白蔹离开白家的事情你知道吗?”
电梯门打开,纪慕兰没有进去,闻言,她眸底冷气更重。
听她不说话,宋夫人了然,略一思忖,“你也知道,宋泯跟白蔹这俩孩子从小就不和。”
说到自己儿子,宋夫人声音和缓不少。
“这俩人兴趣不一样,宋泯从小就喜欢研究钻研,他以后是要考江京大学,进实验室。跟他志趣相投的反而是少绮……”宋夫人说到这,稍顿,没再同纪慕兰提起白少绮,“所以,白先生也答应,解除二人婚约。”
纪慕兰之前对宋泯的家世、才华都十分满意。
宋夫人现在解除婚约,想的是什么她能不清楚?
不就是想跟那个私生女联姻。
“还有其他事?”纪慕兰问。
“你知道他们俩订亲的时候,有个玉佩,”宋夫人说到这里,声音就冷淡很多,“但是白蔹一直不想还,不接我们的电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