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。”她站好。
“啪——”
一个巴掌狠狠扇到她脸上。
“月考缺考就算了,我送你去学校,是为了让你惹是生非?”陈港冷冷看着她,“你但凡能学到你哥哥一点,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失望。”
陈微嘴角被扇出血迹,她捂着脸,神情阴鸷:“又丢了你的脸是吗?那可真好。”
陈港伸手,“戒尺呢?!”
“不要!”旁边紧张看着的女人终于扑过来,哭着道求陈港,又泪流满面的回头,“陈微,你快给你爸爸认个错啊!向他认个错!”
佣人低头递上戒尺。
五分钟后。
陈港低头看着趴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的陈微,漠然道:“把她送去禁闭室。”
佣人要过来扶陈微。
她手支着长剑踉跄地站起来,狠狠抓起旁边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砸到佣人头上:“滚!”
佣人被砸得头破血流,捂着额头退下。
其他人习以为常。
**
星期三一早。
姜鹤早早起床。
姜附离从楼下下来时,他已经吃完早餐,换好白色衬衫与黑色白条纹的小背带裤,正蹲下来穿鞋。
姜附离还穿着柔软的家居服,头发带着湿意。
他也没说话,只淡淡瞥了站在姜鹤身边的明东珩一眼。
明东珩站得很直,他一板一眼的开口,“小少爷要去白小姐的学校。”
姜附离端着茶杯,身姿颀长,他单手插兜,站在姜鹤面前,浅色的眸子微微眯着,低低打量着小朋友。
颇具有威慑感。
明东珩立马往后退了三步,撤离战场。
姜鹤保持着穿鞋的姿势,抬头就这么看姜附离,一张小脸面无表情。
他眼睛黑,又大又圆,没有什么情绪,他向来是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。
无声的抗拒。
姜附离跟他对视好半晌。
然后冷着脸“啪”地一声把茶杯放在旁边的圆桌上,蹲在姜鹤身边,夹杂着冷意的修长手指将对方未系好的鞋带系好。
是个漂亮规整的蝴蝶结。
系完后,姜附离才站起来,双手环胸,居高临下冷漠地盯着姜鹤。
姜鹤这才慢吞吞的:“校庆,白姐姐,有表演。”
说着。
他抽出自己的门票,“我只有一张票。”
姜附离冷冷睨着他。
一边拿出手机,一边上楼换衣服。
他点开陈局头像。
于是,刚起来的陈局就收到了姜附离冷冷的四个字——
【校庆门票】
陈局盯着这四个字,瞬间一个激灵。
隔着屏幕,他似乎都能感觉扑面而来的寒意与杀气,他不由打了个寒颤。
都没来得及想姜附离要门票干嘛。
**
与此同时。
陈家。
漆黑的禁闭室,幽幽转醒的陈微从地上爬起来。
禁闭室没有窗户。
只在门上开了个小口子,给陈微送饭菜。
她手支着长剑爬到门口,扒在门上,“人呢?!”
外面守着的佣人战战兢兢走过来,还没贴近,就被陈微伸出来的手一把揪住衣领,拉近,“手机给我。”
陈港关她禁闭向来不给她手机。
佣人颤抖着把手机递给她,说出解锁密码。
陈微打开手机,直接按出一个号码。
响了好半晌,才被一个睡得迷蒙的声音接起,“谁啊,大早上给爸爸打电话!”
陈微靠着门。
她只记得张世泽的号码。
扯到她身上的伤口,她“嘶”了一声,然后缓缓坐下,“张世泽,我是陈微,白蔹长剑在我手里。我不方便去学校,你去找八班的陈著,让他回来拿。”
陈微了解陈家每一个人。
陈著知道分寸,不会不回来拿的。
说完,她掐断电话,颤抖着靠着门缓缓坐下。
又低头幽冷地看手里的剑,真是可惜。
她还没拿来学上两天。
张世泽是喜欢这剑舞,还是真欣赏那个转学生,她舔着干涩的唇:“……张、世、泽。”
手机那头的张世泽精神一震,睡意完全消散。
他连忙爬起来,匆匆洗漱,饭都没吃就去学校找人。
因为是校庆。
今天学校张灯结彩,大家都穿着自己的衣服,很是热闹。
张世泽就住在学校边,他一路冲进学校,多方打听下,终于在艺术楼找到八班的人,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完。
听说是陈微的吩咐,八班人也不敢耽搁。
终于带到话,张世泽靠着墙抹汗,长腿随意支着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一张异常俊逸的脸却不显半分狼狈。
几个女生忍不住朝这边看了好几眼。
他在学校知名度不逊于陈著,刚进琴房的任晚萱也认出他是谁:“他来干什么?”
“陈微来让他找陈著的……”八班人开口解释完,“对了陈著在哪?一早上都没看到他,你等会能帮我跟他说一声吗?”
陈著跟任晚萱也从不加班级群。
就算是八班能加到他俩的人也少到不行。
任晚萱踢开前面挡路的一个古筝凳,她走到钢琴前面,声音冷淡:“嗯。”
闻言,男生也松了一口气,“那谢谢你了。”
他出去搬其他东西。
任晚萱坐在钢琴面前,试了一遍音,手中电话就响起,是陈著,“你在哪?先来校长室准备,陈爷马上要到了。”
“好。”任晚萱连忙起身。
身边的同学知道她要去陪校长见大人物,艳羡地看着她离开。
校长室距离这里不远。
任晚萱在行政楼楼下看到在等她的陈著。
陈著注意到任晚萱的目光,他停下来,询问:“还有什么事吗?”
任晚萱跟陈微不熟,陈微也不敢惹她。
陈著就在楼梯口等她。
好半晌,她收回目光。
摇头:“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