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几个人进了屋,冯金花和管家都暗暗啧舌,没想到徐春家里竟然如此简朴。
这座小院外面看起来年久失修,里面更是让人暗暗叹息。不管是家具用品还是房屋修缮,怕是连一般的老百姓都不如。
见到此情此景,冯金花不由得心中暗喜,看起来徐春这个人做官清廉,求他办事儿不用伤筋动骨。
想到这里,冯金花装出一副悲惨凄苦的样子,说道:“徐大人,你可得给主持公道,县里那个李阳太不像话了!”
“他诬陷我们家老爷杀人劫财,一直关在牢里面,天天让那个牛二来敲诈勒索。就这几天敲走了几千两银子!”
徐春满脸关切,摆出一副义愤填膺,为民做主的姿态,愤愤地说道:“岂有此理,这种人必须收拾!”
“既然诬陷你们家杀人劫财,那谁死了?或者有什么伤者吗?还有,劫的货都有什么?”
这个婆娘听了更是一肚子委屈,眼泪都掉下来了。
当即说道:“诬陷我们家老爷故意凿沉船只,暗害县令,可是李阳现在好端端的,屁事儿没有啊!”
“说我们家劫掠财物,实际上那些箱子都沉在水里,谁知道里面装的是银子还是石头,那里到处都是漩涡,没人敢下去捞啊。”
听到这里,徐春笑着说道:“这不是子虚乌有吗?如此办案真是闻所未闻,这李阳狗胆包天呀!”
“这个案子我敢以人头担保,只要你们去刑部告状,必然会胜诉,有我在里面斡旋,把李阳治罪也不在话下。”
冯金花和管家对视的一眼,两个人简直是欣喜若狂。
本以为求京官办事难于上青天,可是来了三言两语,事情居然就办成了,这真是天大的幸运!
还没等两个人高兴完,却看到徐春脸色一变,好像是犯起愁来,连连唉声叹气。
“唉,不瞒你们说,这个案子按照律法来说确实是必胜无疑,可是这年头讲究的是背景靠山。”
“李阳他老丈人可是吏部尚书,还曾得到过皇帝的钦点,想要把他告下来不单是要据理力争,还要花钱上下打点才行啊。”
冯金花毕竟是有备而来,立刻说道:“徐大人,这我们都懂啊。求人办事哪有不花钱的,您尽管说个数目。”
本以为徐春家里穷成这样,就算是要钱也不会太多,哪里知道,居然平地响了惊雷!
“此案啊…先拿一万两银子试试看,多退少补,我徐春做人做事一贯是坦坦荡荡,绝不会多要的。”
冯金花倒抽一口冷气,自己带了五千两雪花白银,本以为是绰绰有余,可没想到差了这么多!
而且听这意思还要多退少补,恐怕退是不能退,多半还得往上补钱呀!
冯金花哭丧着脸说道:“大人呀,这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,我们家是有点钱,可也要伤筋动骨啊。”
“我外面车上带了五千两银子,还求大人多多体谅,就帮了这个忙吧。”
刚才徐春脸上还是一副关切的神情,可听了这几句话却骤然阴沉了下来,两只眼睛透出寒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