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不祭祖,可基于祖宗礼法,坟头被平了也得拜祭一番。
前面的人带着路,很快就到了被平坟的地方,只见此处早已夷为平地,四周杂土乱石到处堆积,显得甚为凄凉。
“兄弟,就是在这儿了,是那帮人不讲道理,连棺椁带骨骸,一股脑地都往沟里扔…”
“我们都来不及收敛祖宗的遗骨,这条沟就被填上了,咱们老钱家在十里八乡素有威名,可是现在都没人怕了呀!”
钱金山的老婆在旁边喋喋不休,一个劲儿地拱火,让钱金虎更是怒不可遏!
“你们都是死人吗?祖宗的骸骨被填了沟,居然都不挖开重新整理?简直是一帮不孝的子孙!”钱金虎破口大骂道。
旁边一个老者赶忙解释道:“先祖的坟地怎敢胡乱挖掘,必须由嫡系长子长孙主持之下方可。”
“将军,你的兄长死于非命,在这族里面就没有个主事的,今天还得看你主持大局呀。”
钱金虎百般无奈,带领着庄子里面的人开始挖土破坟,足足忙活了一整天,才大致把遗骸收敛得差不多。
可当时中书丞的手下做事也确实有点随心所欲,这里面的骨头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,有的脑袋都没了。
古人也没有什么解剖学知识,这些骨头乱七八糟堆在一起,往棺材里放的时候就难免出错。
一直忙到天都快晒黑了,这才总算是勉强完工。
经过这一天的忙活,钱金虎心头这股恶气上不来,咽不下,真是恨不得把李阳给活吞了!
“将军,李阳不比以前,现在也算是个有钱人,开了一家酒楼,还有个窑厂,赚的钱实在不少。”
“毕竟现在是县尉之职,也不好轻易动他,不如咱们从周边下手,先把他的买卖给搞黄了,也好先出口恶气!”
钱金虎不由得回头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,
只见这人身材不高,四十岁左右的年纪,生了三绺胡须,獐头鼠目,看长相就是有够奸猾。
“你叫什么?倒是有几分主意。”钱金虎说道。
“回将军,我叫钱满坡,要是论起来也算是您亲戚呢。要是按我说的,不用十天半月,就能让李阳的买卖全黄!”
“之所以在县里面能够平步青云,连县令都替他说话,估摸着也是赚了钱,把那个黄炳文给哄高兴了。”
“若是断了财路,李阳不管做什么事情也会束手束脚,等其身心交瘁,财力微薄之时,将军再想办法对付也就容易了!”
钱金虎是个武将,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鬼主意实在是不擅长,听到钱满坡这几句话还真是动了心。
“那李阳是个县尉,专门管县里面的治安,若是派人去他的酒楼胡闹,岂不是自己找倒霉?”
钱满坡听了只是笑笑,摇着头说道:“山人自有妙计,将军附耳过来。”
两个人蝇营狗苟,小声地耳语了半天,钱金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。
“好!果然是正经主意,明天我就让李阳这买卖开不成!”
松月楼每天都是顾客盈门,高朋满座,今天也是如此。
一大早刚开张,就涌进来不少的回头客,有很多都是老主顾,伙计们都热情接待。
只不过今天的生意有点好得离谱,打开门还没有半炷香的时辰,楼上楼下居然都坐得满满当当。
伙计心里感到奇怪,仔细观察之后,果然就看出有许多异常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