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兆尹这么多年混迹官场,审查案子,早就见惯了形形色色的手段了,单凭靖安侯夫人几句话推卸就想打发了自己?

“侯爷,此事当真如此吗?”他问。

靖安侯点点头:“后宅的事儿一向都是夫人在管,既然夫人能这么说,那便是如此吧。”

京兆尹闻言倒也没有继续追问,而是不紧不慢地又掏出了几份罪证:“侯爷,这里还有几份罪证。”

不仅有罪证,还有对方的户籍,人口关系,何时在靖安侯府当差的,十分仔细。

“这两人都是侯府的护院,身手不错,下官为了抓他们可费不少劲儿,侯爷不妨瞧瞧证词?”

靖安侯眼皮跳得更厉害了,接过证词一看,和欢儿说的一样,全都指责傅翩然买凶杀人,故意要置纳兰云瓷于死地。

“县主和傅姑娘无冤无仇,再说县主也是个苦命之人,傅姑娘又何必赶尽杀绝呢?”京兆尹叹气。

现在几份罪证都摆在眼前,靖安侯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,又被人指着鼻尖指教。

靖安侯脸色有些挂不住,抬起手便朝着傅翩然打了过去:“混账东西,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做的?”

傅翩然被打蒙了,捂着脸不敢说话。

“侯爷,您这是做什么?”靖安侯夫人赶紧上前将傅翩然揽入怀中,心疼不已:“侯爷还不知道吧,是纳兰云瓷将翩然推入湖中差点淹死了,侯府没有找她算账已经是开恩了,她怎么敢恶人先告状?”

“父亲。”傅翩然也是一脸委屈,她受了委屈怎么还挨打?

靖安侯夫人的眼神又落在了京兆尹身上:“大人怎么能不辨黑白,帮着一个寡妇呢,究竟是纳兰云瓷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
话落,吓得京兆尹立即从凳子上起身,赶紧撇清:“侯夫人,这话可不能乱说,下官和县主之间能有什么交集?”

“哼,没有交集你会处处帮着她?”靖安侯夫人一副我早就看穿的样子:“京城谁不知纳兰云瓷有些美貌,如今又是孤寡一人的住在外头,男人么,最见不得柔弱可怜的玩意儿了。”

这话让京兆尹又气又怒:“侯夫人慎言!休要污蔑县主清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