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景西说话的时候,吐出的热气很快变成白雾:“哥们儿,除去这一层血缘关系,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不长,对她其实并不是很熟悉;但我能感觉到,她给我一种当年我母亲一样的感觉:不太有安全感,对外界缺乏信任。”
萧砚之看向他,脸色逐渐冷峻。
“我母亲因为心理问题,当年选择过很多次的轻生;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妹妹也走她的老路。”
他又说:“之前在医院的时候,她跟我聊了一些你们之间的事,她应该……挺在意你的吧。”
说完这句,盛景西又自觉有些肉麻,偏了一下头:“总之,我感觉她状态很不好,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“帮帮她,我最不喜欢看女孩子掉眼泪了。”
外面的风很冷,夹杂着雪花像是刀子一样扑面而来。
萧砚之站在原地,黑色的呢子大衣笔挺,有雪落在他的领口处,他还没来得及掸落。
从盛景西那里离开后,萧砚之直接让司机开到江离的住处去。
一路上,他闭着眼睛凝神。
他早该料到的。
在维也纳,在邮轮上的那一晚,江离靠在他的怀里,小声呢喃的哪一句话。
“我只是怕,等睡醒以后,就全都不见了。”
她是多么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。
认回亲人、的喜悦和幸福,不足以能够让她落回到地面上,也无法让她和曾经受过磨难的自己释怀、和解。
长年累月的不被爱,以及被欺骗和伤害,早就让她对爱失去了配得感。
她的病因,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爱与幸福。
所以她会推开他。
她觉得她会给他带来不幸。
“开快点。”萧砚之皱起眉,低声吩咐一句。
心里的不安让他的心跳开始乱了,他思来想去,还是给陈姐打了通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