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砚之顿了片刻,才慢慢开口:“想清楚了,真不念你那亲情了?”
“我还有什么亲情。”
江离扯唇,声音是意料之中的沙哑:“爹去世,娘改嫁,还有个弟弟天天骂我是贱种,哪里有亲情?”
她最后的亲情,早就被泯灭的一丝不剩。
花城的深夜比白天冷很多,江离只穿着一件参加宴会的真丝长裙,肩头和胳膊暴露在空气中,已经被冻的有点泛红。
她看起来很萧条,像是随时能被风吹倒。
萧砚之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身体,知道她现在走不动路了。
他的眼眸沉了下,手指松动西装纽扣,直接披在了她的肩头:“我抱你。”
萧砚之的手递了过来。
他的手掌宽大,五指修长,看起来苍劲而有力。
感受着皮肤上西装传来的剩余体温,江离瑟缩了一下。
他总是这样,在她最脆弱和不堪一击的时候,向她伸出手,不顾一切的将她保护在他的怀抱下。
也难怪她总是会一次次的动心,一次次的眷恋他的温暖。
她想,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总是愿意伸出援手,除非他对她也是有感情的。
可如今,她已经明白了很多事。
他从来都不爱她,对她伸出手也不过是因为她还有价值。
自始至终,萧砚之一向是权衡利益的商人。
江离沉默了许久,忽然笑着摇头,躲开了他的手:“谢谢萧总出手相救,但是时候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
“回哪里?”萧砚之脸色陡然沉下去,一字一句地问:“今晚闹了这么大的事,你还想回哪里?”
“那萧总想带我去哪里?”
江离的身子被西装裹得严严实实,看起来十分的单薄,她扯唇自嘲地笑到:“是酒店,还是你的车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