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橙一直睡到中午才出了卧室。

客厅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。地面上凌乱的纸屑和碎掉的气球都不见了,礼盒按照大小堆放在墙边。

“太太,新婚快乐。”家政见钱橙出来,放下手里的活笑着跟她打招呼。

“谢谢。”钱橙害羞,莫名地因为晚起心虚,好像大家都知道了他们青天白日的在做什么。

家政没有多想,她过来的时候贺明川只说让她动作轻一点,钱橙还没起。

她过去来的很多次,只要卧室房门紧闭,她就知道女主人还在睡,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
红包着急的上前,把球踢到了家政跟前。

刚才她一边整理房间,一边跟红包踢球,两不耽误。

贺明川听见声音,从书房走了出来。

“贺先生,红包已经吃过饭了,礼物都放在这里了。”家政说道。

钱橙喜欢自己拆礼物,因此贺明川让家政把盒子放好,后面还要再来一趟收拾拆下来的盒子。

家政满口答应。

这主家大方,房间里需要打扫的地方不多,给的钱却比别家丰厚许多,她自是尽心尽力。

临走时,贺明川给了家政一个红包。这个阿姨贺明川已经用了六年,干活利落,手底下也干净。如果别墅装好,他想带着阿姨一起过去。

午饭是贺明川订的私房菜,已经在桌上摆着。

钱橙打着哈欠坐下来,逐一翻开,打量着菜色。

“花胶鸡?”钱橙嘀咕了一句,“红包喜欢吃。”

她一手托着下巴,一手翘着小指,捏着保温罩又扣了回去。

贺明川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腕上。

皓腕如雪,红痕还未完全消退。

自己用了这么大力气?贺明川拧眉沉思。

家政离开前特意叮嘱红包吃过饭,不过是怕它再假装饥肠辘辘。大家都识破了它的套路,只有它自己还浑然不知。

见两人落座,红包又舔着舌头凑了过来,小心翼翼地把头垫在了桌子上,眼睛瞟着钱橙的嘴。

“你好恶心。”钱橙嫌弃道,随手抽了张纸巾擦去了它嘴角的口水。

婚礼的戒指是红包送的。它的体重到了临界值,为了婚礼上的完美亮相,它被勒令减肥。少吃多运动,简直是痛苦的折磨。

说归说,钱橙还是拿出来一个小碗,拨出来几块花胶和鸡肉,留着晚些给红包加餐。

饭后,钱橙愉快地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拆礼物。

这是她除了婚礼交换戒指外第二喜欢的环节了。

姜家的礼物在婚礼前已经送过来了,除了珠宝,还有豪车。

姜家这次身份不同,不是寻常好友,礼送得也重。

宋元竺、严正屿、周景晏、陆淮湛等人自不必说,大礼奉上。意外的是孔先生单独以自己和太太的名义随了礼。

但说来也不算意外,过去一年,孔家借着盲盒的生意再次起飞,虽跟严家还是不能匹敌,但严家没人敢看轻孔妤桉了。

更别提今年京市舞团被上级单位多次表扬,还拿了几个公益的奖项。论起来,舞团团长的级别并不低,而下一任他们属意的人选是孔妤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