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阁安静的只有炭火毕剥声和翻动纸张的声音。
陛下震怒,太子被罚,众人行事皆小心翼翼。
刑部、督察院、大理寺不敢耽搁,连夜问完了口供,隔日一早送来内阁。
陆衡之只不过扫了眼便放在一旁,转头问坐在一旁的阁中次辅范安民。
“太子可写了折子自辨?”
范安民已年近六十,只双目有些浑浊,人还十分精神。
“尚未。”
陆衡之淡声:“你亲自去催。”
范安民立刻道是。
陆衡之这才转头看向刑部侍郎裴哲,平声:“审得如何?”
裴哲谨慎道:“都在喊冤,无人承认。”
陆衡之眉梢轻挑:“可将他们平日作的文章与会试时作的文章做了比对?”
裴哲一凛:“臣这就去比对。”
陆衡之:“柳正诚若是透题必有大量银钱往来,往这个方向去查。”
裴哲:“是。”
陆衡之伸手在桌上轻轻点了点:“另外查一查日常同陆衍往来的人,看看他平日都说了些什么。”
被一通指点后,裴哲已有了查案的思路,连忙回了刑部。
陆衡之望着手边青花瓷茶杯漂浮的白色雾气,垂眸不语。
越是关键时刻,他越是平静。
他慢条斯理喝了口茶,忽然看见一个宫人疾步进来,说宋闻在宫门口等着见他。
若无急事,宋闻不会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