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泪滚了下来,想伸手去扶他,他却已经转身:“走吧。”
一路上了甲板,沿途不时便躺着尸体。
她和紫鸢谁也不敢看,互相搀扶着进了屋。
陆佑也受了伤,身边跟着的小厮正哭丧着脸说:“大夫还等靠了岸才能找,爷还不如当时乘小船先走去报官,这血要是一直止不住怎么办?”
陆佑沉声:“胡闹,姐姐唯一的女儿在船上,我岂能丢下她逃命?”
血还在往外冒。
她叫了声舅舅,陆佑对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。
她连忙走过去,借过小厮手里的绷带用力换了位置按住,血竟不流了。
小厮大为震惊。
她吩咐:“紫鸢,去拿药箱。”
父亲平日里走南闯北,不时出海,所以从小就教了她一些应急的处置外伤的法子,还她亲自替父亲包扎过。
替陆佑止了血,又听外头有个小厮急道:“二爷,我们公子肩头的血也一直止不住,这可如何是好?”
陆佑忙道:“快,青珞你去看看衡之。”
她那时还不知道这是宋闻,只是慌里慌张地跟过去。
推开门,陆衡之躺在床上,脸色唇色苍白到毫无血色。
她走过去,闻到浓重的血腥气。
她立刻用跪在床边,用厚厚的绷带压住他肩头,眼里的泪不自觉涌出:“没事的,很快血就不会流了。”
床褥上全是染红的血迹。
如果不是她方才犹豫,他不用受这么重的伤。
他眸子漆黑,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涣散,却就那么一直一直看着她。
那个眼神仿佛烙在她身上,这也是为何她会猜测陆衡之是不是在此时喜欢上她。
好在肩头的血很快止住了,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都不致命,倒是没什么太大关系。